第9章

家仆不假思索，立刻跑去呼朋引伴。

還真有有不少人願意跟周澤一起去。

　　當然，是想看他的笑話。

　　從茅草屋出來，周澤帶著一眾家仆繞了幾個彎，走到了趙府門口。

　　守門的家仆攔住周澤，看向周澤身後的眾人。

　　守門家仆：？？？

　　......

　　又來了，周澤看自己處處受限，無奈地搖搖頭。

　　你們這樣限製人身自由，是違法的，違法，知道嗎？周澤在心中咆哮。

　　算了，古今有別。現如今有權有勢就是爹，既然已經放榜了，也到了周澤揚眉吐氣的時候。

　　不急於這一時，何必跟他們動肝火。

　　周澤的心情平靜下來。

　　又和守門的家仆周旋了一陣，百般祈求，家仆才同意他們去看榜。

　　臨走時，家仆看他的眼神，像是是可憐，又像是嘲諷。

　　一幫家仆各自都找到自己的伴兒，有說有笑的走著。

　　偶爾還催促幾聲，叫周澤快些走。

　　美其名曰：快些去看看姑爺考得怎麼樣。

　　周澤倒是不急，哼著小曲，慢悠悠的往放榜處走。

　　畢竟在他心中，結果已經了然。

　　去的路上又遇到了顧安，他顯然是有心去蹭個熱鬧。

　　顧安從馬車裏探頭和周澤招手，邀他上馬車。

　　周澤也百無禁忌，像是全然忘了上次被周顧安坑去詩會，縱身上了馬車。

　　畢竟免費的馬車，不坐白不坐。

　　放榜的地方格外擁堵，周澤頗為費勁，擠了進去。

　　他來的晚了些，揭榜已經開始。

　　揭榜由次到好，依次揭露。

　　整張榜被一排一排的細木板擋起，旁邊站一人，穿著官服。

　　四周都有官兵，防止有人鬧事或發生擁堵事件。

　　揭榜人踩在高凳上，將最右邊的一排木板緩緩向上揭起。

　　一群人立刻圍上來，將榜前圍的水泄不漏。

　　擠在最前端的幾個伸出手，摁在紙上，從上往下順次看人名，手指跟著一並移動。

　　一炷香後，隻剩下前三名還沒有公布，氣氛變得更加焦灼。

　　也有些已經在榜上看到自己名字的，正歡呼雀躍。

　　一個家仆嘲諷道：“姑爺，隻剩前三名沒有公布了啊。”

　　另一個說：“就是就是，姑爺還是快走吧，莫要在這裏丟人了。”

　　幾個家仆扭頭竊笑，表示同意。

　　“不急。”周澤的語氣依舊平淡，聽不出破綻，像是真有十足的把握，將狀元收入囊中。

　　顧安在一旁高深莫測的揮揮扇子，對周澤很是信任。

　　一旁的丫鬟冷哼一聲，便沒有家仆再敢笑，突然的寧靜引起了周澤的注意。

　　周澤巡視了一圈，把目光鎖定。

　　那個丫鬟的穿著比其他的丫鬟要好些，周澤仔細辨認，看出他是趙無霜的貼身丫鬟。

　　旁的還好，貼身丫鬟也能隨便外出？

　　貼身的丫鬟不見了，要發現太過容易。

　　那就不可能是她自己偷溜出來。

　　想來是趙無霜擔心周澤再鬧出什麼事，特意派自己的貼身丫鬟來看著他。周澤得出結論。

　　周澤在心中搖頭歎氣一番，不過趙無霜的心情他其實也能理解。

　　這些日子在外，周澤確實沒留下什麼好名聲。

　　趙無雙此舉，實則也是為了趙家考慮。

　　周澤看向金黃色的榜紙，今天，也算是讓自己，讓母親和小妹，讓趙家掙一回臉麵。

　　繼續揭榜。

　　探花：梁和西

　　像是為了昭示前三名的與眾不同，揭榜的人清了清嗓子，大聲念出探花郎的名字。

　　人群中，一個七尺男兒和矮他一節兒的母親抱作一團。

　　那位母親激動的流下淚來，竟是連話都不會說。

　　探花郎也心滿意足，帶著母親回了家，麵上的喜色難以掩飾。

　　榜眼也已公布，又是一陣轟動。

　　現在就隻剩下狀元尚未公布。

　　“姑爺，隻剩下狀元了，想來你這次是名落孫山了，要不你先走吧，別在這裏傷心了。”說話的是平時給周澤送飯的家仆。

　　一眾家仆裏，他和周澤接觸最多，自認為是在場和周澤最親近的人。

　　出於關心和憐憫，他好心提醒周澤。

　　周澤不動如山。

　　顧安轟他：“你懂什麼？”

　　狀元：周澤！！！

　　狀元公布，今天的轟動的熱潮達到了頂峰。

　　家仆們大驚失色，揉揉眼睛，揉揉耳朵，生怕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一個家仆掐了自己一把，疼，是真的！

　　家仆的臉色變得有些發青，又由青變紅憋的有些發紫，好看極了。

　　家仆好像更希望現在看到的這一切是幻覺。

　　“誰是周澤？”人群中，一人大聲的詰問，語氣激烈，神色也有些猙獰。

　　像是周澤欠了他很多錢來討債一樣。

　　周澤突然被推了一把，踉蹌了一下，站穩腳跟。

　　“這位就是！”

　　是顧安，周澤中了狀元，他向著自己中了一般。

　　一把把周澤推出去，格外興奮的給別人介紹他。

　　周澤在心中暗罵顧安大嘴巴。

　　一群家仆早就被驚的丟了魂，呆怔怔地站著。

　　不少人走過來，想與周澤結交，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自認是周澤的兄弟。

　　這時，一個人奮力擠到周澤身邊。

　　她穿一身豔色，絲毫不顧忌衣服上的顏色搭配在一起是否和諧，臉上像是塗了一層白粉，唇眼上都用大紅上色，頭上簪了隻盛開的花。

　　一身的打扮搶眼，開口更是驚人。

　　隻見她一把拉住周澤，誓要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般，開口道：“貴胥！”

　　嗓子裏發出的聲音，像是在荊棘叢裏滾過一圈，尖銳的同時又格外陰沉。

　　真是折煞眾人。

　　她卻毫不在意：“哎喲，貴胥你不知道，我前幾天特地算過一卦，你命中的姻緣便是與我女兒。”

　　那婆子頓了頓，一手指著周澤，道：“這是神定的，你和我女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可不能不娶我女兒。我看啊 擇個良辰吉日，你和我女兒要盡快成婚”

　　說完，生怕周澤不答應似的，拉著周澤便要走。

　　被官兵攔下來，婆子依然不管不顧，一口咬定周澤是他的女婿。

　　官兵的頭目看著這個瘋婆子，怕狀元受驚，命令幾個官兵去擒住那個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