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兩個官兵一左一右，拉住了婆子的兩隻手，想帶著她遠離人群。

　　“我是城東孫家，貴胥，你切記要來娶我的女兒！”婆子依然堅持不懈。

　　人群中讓出一條路來，婆子被越拉越遠，一會兒就沒了聲。

　　但顯然鬧劇還沒有停息，又有不少媒婆湊上來，想為周澤說婚。

　　這是今朝狀元，仕途無量，誰家的女兒跟了他，都有可能榮華富貴後半生。

　　而且自家的女兒嫁給了狀元，說出去肯定格外有麵。

　　一時間，周澤被團團圍住。

　　這幫人在周澤麵前喋喋不休，吵得他頭暈目眩。

　　“各位，各位冷靜，周某已有妻子，不能再娶他人。”被逼無奈，周澤把趙無霜拉出來擋槍，“不過，姑娘們定會另覓良人。”

　　眾人不勝唏噓，有人問：“我等無福無緣，不知周公子的妻是？”

　　趙無霜的貼身丫鬟突然衝了進來：“周澤，你不要以為中了狀元你就了不起，你到底隻是我們趙府的贅婿。”

　　此話一出，全場大驚失色，交頭接耳的議論。

　　但想到趙家，又是沒人敢招惹，說媒的一群人隻好作罷。

　　鬧鬧哄哄的不知持續了多久，人們才紛紛散去。

　　家仆們想起之前對周澤的嘲諷，現在實在是沒臉，不少人偷著溜回了趙府。

　　周澤想要說些對趙無霜說些什麼，目光尋找趙無霜的貼身丫鬟。

　　可趙無霜的貼身丫鬟早已沒了蹤影，想來早已回府，去告訴趙無霜周澤得了狀元的消息。

　　那便等日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去看看母親和小妹。周澤想。

　　周家。

　　周小妹今早出門買菜，便被錢天宇的人攔下，他和那人周旋了半天，才找到機會跑了回來。

　　回到家，她率先扶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的母親進屋。

　　然後找了鎖，把房門從內鎖起來，又把窗戶都合得嚴實。

　　又把周澤前幾日交給他的錢藏的嚴實，他哥說了，這錢是給母親買藥的。

　　絕對不能讓別人拿了去。

　　周小妹還沒來得及做好這一切，便傳來砸門的聲音。

　　她急忙把錢塞起來，門外有人大聲叫喧：“周小妹，你盡快開門，別逼我動粗。”

　　是錢天宇。

　　“錢天宇，你又來幹什麼，我們真的沒錢。”周小妹站在母親身前，保護自己的母親。

　　“你放屁，我的人今天還看到你出去買菜呢，沒錢你怎麼買菜。”錢天宇怒吼，“周小妹我告訴你，你盡快開門，要是讓我親自打開門，可就沒那麼輕易饒了你了！”

　　屋內，周小妹不禁有些害怕。

　　不行，要保護母親，要等著哥哥，我不能怕。周小妹暗自想。

　　她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快走，少來擾我們的清靜。”

　　“ 砰——”

　　錢天宇命令手下砸門，周家的門並不結實，沒兩下，兩扇門中間就有了一條縫。

　　透過那條縫，周小妹看見錢天宇的麵孔。

　　怎麼辦啊！周小妹心慌不已，卻不能表現出來。

　　“砰——”

　　又是一聲巨響，門開了。

　　錢天宇帶著手下魚貫而入。

　　走到周小妹麵前，錢天宇一把擒住周小妹的脖子。

　　他“呸”了一口，惡狠狠的說：“你個給臉不要臉的賤人，我讓你給我做妾是看得起你，你倒好，敢讓你哥來羞辱我。你哥也是，那麼一個廢物，敢跟少爺我叫板，要不是我上次放鬆警惕，能被你哥偷襲。”

　　錢天宇憤恨的把周小妹甩在地上，踢了她一腳。

　　“既然你不願意嫁給我，那我就把你賣到紅樓去，讓你給所有人當媳婦，你想嫁給誰就嫁給誰，你想跟誰就跟誰，好不好？”

　　錢天宇說著，麵色變得更加猙獰，還透著一股子猥瑣氣。

　　他帶來的下人們聽了，調笑起哄。

　　“少爺，既然你都打算把她送去紅樓了，不如讓我們先玩玩她。”一個人搓搓手，對錢天宇點頭哈腰。

　　“錢少爺，我女兒是個好孩子，你不能這麼對她，。”周某取出周小妹藏起來的錢，雙手奉上，她有些失態，麵上的皺紋似乎都更深，“給你，都給你，這些錢給你，你千萬不要把它賣去紅樓啊！”

　　下人拿過錢。

　　“數數，看看夠不夠？”錢天宇吩咐道。

　　“少爺，錢不夠。”下人彙報。

　　“不夠啊。”錢天宇摩挲著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惡笑。

　　“周母，你也看見了，我也不想這麼對你的女兒，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不這樣吧，等你的女兒接客攢夠了錢，我就讓她回來，好不好啊？”錢天宇說完，心情似乎格外愉悅，歡快地笑了一陣。

　　“不行，絕對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的女兒。”周母乞求道。

　　錢天宇扭過頭去，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向下人們點點頭，表示允許，嘴角要咧到耳朵根。

　　“好啊。”錢天宇指著一群下人們說，“來！你們幾個都過來，這丫頭賞給你們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聽到這周小妹麵色發青，眼裏的恐懼不受控製地泄出來。

　　錢天宇似乎找到了什麼樂趣，又對周小妹說：“周小妹啊，是你自己不識抬舉，本少可是給過你機會的，你放心本少慈悲為懷，等你掙夠了錢還債，本少爺放你回來。”

　　周母已經崩潰，在地上一坐不起，眼裏泛著淚花。

　　錢天宇拍了拍周小妹的臉蛋，坐到了床上去，像是準備欣賞一場好戲。

　　用眼神示意下人們動作。

　　下人們一齊圍了上來，他們笑得格外狡猾，像是饑餓的野狼盯上了獵物，眼底泛著綠光。

　　周小妹想要自保，身體讓她情不自禁的後退。

　　真的沒辦法了嗎？周小妹想。

　　她要怎麼辦？別說母親，現在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對不起哥哥，我要讓你失望了。

　　周小妹閉上眼，一滴淚滑過臉頰。

　　他萬念俱灰，麵色變得蒼白，錢天宇的笑聲似乎還縈繞在耳邊，鑽進她的腦袋，讓她覺得有些發暈。

　　一陣恍惚，她已被人壓在身下，下人們的嘲笑不停，周小妹的淚水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