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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蘇念澤剛一睜開眼,她簡直認為自己在一個殘酷的夢裏。這裏好像剛剛經曆過一場屠殺。

  滿地的屍體,血流成河,從滿地散亂的盔甲,兵器上可以看出來,自己這是穿越到了古代。

  此時應該是黃昏時分,殘陽如血,幾隻大雁哀傷地叫著,飛過戰爭過後的天空,地上除了旗子,刀槍箭革等物件,還可見許多堆殘存的小火堆中的小火苗在努力向上躥,似乎在告訴蘇念澤,這兒曾經是個繁華所在,現在的滿目的瘡痍兩個國家或是兩個種族不合引發的結果。

  蘇念澤歎了一口氣,自一團戰火旁邊起身,卻起得很費力。她忙打量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胳膊很細很小,她仔細看看自己的胳膊,根據前世的模糊記憶,這樣的身體大概是八九歲的年紀。還要重新經曆很多年才能長大哦!

  蘇念澤不禁歎了口氣,卻也覺得這樣很好。可以重新經曆天真無邪的歲月,隻是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是不是在這場戰爭中都死掉了。正胡思亂想間,忽然聽到不遠處的屍首中傳來微弱的喘吸聲。

  居然還有人陪著自己一同活著,蘇念澤忽然覺得有些感動。因為有過此次死亡的經曆,加上前世曾無數次與歇死底裏的病人打交道的情形,早已培養出她勇敢的個性。她慢慢地向那邊走去,邊走邊試探著問道。“是誰?誰在那邊?”

  悉悉索索的聲音還在持續,蘇念澤飛快地奔過去。隻見幾具死屍體當中,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一樣大的男孩在艱難地蠕動。他的手臂在慢慢向外流血。

  “你受傷了!”蘇念澤驚呼一聲,然後從自己的破舊的裏衣裏撕下一塊還算整齊的白布,細心地給男孩兒包紮傷口,同時嘴裏碎碎地念叨:“可能會很疼,不過過一會兒就不疼了,你忍著一小會兒就成。”

  說話的同時,傷口已麻利地包紮好了。男孩抬頭打量蘇念澤一下,很酷地說聲:“多謝。”然後就一言不發了。他的人很酷,可是他的肚子瞞不下去,幾聲咕嚕咕嚕的響動,證明他餓了。

  蘇念澤看著他虛弱的樣子,應該有幾日沒吃飯了。情不自禁地問道:“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男孩看了看她,沒做聲,卻伸出兩根手指。在這荒無人跡的劫後戰場有這麼個人有這麼個動作,也可以啦!

  蘇念澤在搜索了附近跟本沒有食物後,默默看著這男孩兒倆痛苦的神情,她本能地想起了大學時代,自己與幾個愛好瑜珈的大學同學一起在泰山度過的七個不吃不喝的辟穀日日夜夜。

  於是她大聲說:“你不能這麼硬熬著,現在聽我的,把身體坐直,然後用舌尖在口裏來回翻攪,左邊三十六下,右邊三十六下。”

  男孩兒隻用眼瞅著他,卻沒動靜。

  蘇念澤不氣餒,繼續指揮道:“然後呢,生出的唾液不要咽下去,留在口裏,分三次往下咽,一次分九口咽,每次咽一點點。然後,你感覺一下,還渴不渴。”

  說到最後,蘇念澤驚喜地發現,男孩居然閉上了眼情,雖然沒什麼大動作,她卻看到他的咽部在起伏,她知道,他也在暗暗用功。

  見小小年紀的自己,居然也有讓人信服的能力。蘇念澤忽然有想笑的衝動,她突然第一次明白了,助人為樂這個詞果然不假。

  兩個人正在一起抵製饑餓,忽然一不遠處傳來一陣聒噪的人聲。蘇念澤與男孩子同時反應過來,迅速地睜眼向遠處望處,隻見兩個流民樣的人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看清來人後,蘇念澤沒忽略掉男孩眼中一閃即逝的驚恐。她的手,本能地自地上抓起一把長箭。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在邊走邊發著牢騷道:“格老子的,要不是這個狗屁王爺非要搶什麼皇位,老子用背井離鄉的......”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男孩子身上,然後不信似地走過來,打量了又打量,不錯眼珠地再盯了一會兒,忽然目露凶光。

  “這小子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這不是和那個狗屁王爺在一起的那個女人的孩子嗎?如果,我提了你的頭去見那個王爺,我看該如何對那個女人交代?我也算出了心頭這口怨氣——”

  說罷,那彪形大漢自腰中抽出一把長長的刀,那刀好像很尖利,整個刀刃在剛擦黑的天幕下閃閃發亮。男孩的身子在瑟瑟發抖,身子本能地在後移......後移......

  彪形大漢的長刀馬上就要劈向男孩了,蘇念澤手中的箭本能地遞出去…

  男孩絕望地閉上眼睛,突然,隻聽“撲”的一聲,男孩半天也沒見動靜,睜眼一看,隻見彪形大歎的胸部被一跟長箭穿過,他的身體再向外麵湧血,而他的目光向不相信似的,正回頭轉向身後,男孩隨著他的目光看去,蘇念澤正呆若目雞地立在那裏,這一箭,是她本能刺下去的,她沒想要那彪形大漢的命,那大漢的身體,撲通一身倒在地上。

  蘇念澤的身體軟癱了下去,而另一位和大漢一起前來的人,似忽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垂頭跪在蘇念澤跟前一直磕頭,嘴裏不停地喊著:“小俠,饒命,饒命。”

  男孩,蘇念澤二人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互看一眼,終於都鬆了口氣。蘇念澤才平靜地對那人道:“你即沒有害我之心,我們卻也沒有殺你之意,同是劫後餘生的人,何必互相為難。你走吧......”那人深深地望了蘇念澤一眼,然後慢慢離開。

  看著他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蘇念澤又看著男孩,如果她也走了,那麼這裏就隻餘下自己......她正這麼想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馬的嘶鳴,遠遠地看到一個騎兵坐在馬上在四下搜尋。

  當他銳利的目光掃過男孩兒一瞬間,猛地拉住馬疆,掉轉馬頭,自馬上下來。對著男孩深施一禮道:“小王爺,王爺和夫人走出去七十裏才發現您不見了。特地吩咐小的回來接您。屬下來遲,還請小王爺見諒。”

  那小王爺冷哼一聲道:“若等你來救我,恐怕我早就死了。若非她剛才刺了那人一箭,此時你見到的是我的刀下亡魂......”小侯爺說著向蘇念澤努努嘴,然後又指指地上彪形大漢的屍體,“所以,我們不能把她扔在此處,要把她一起帶回京城?”

  騎兵盯了蘇念澤一眼,回身肯定地對著小侯爺搖搖頭,果斷地道:“小王爺,卑職隻能將您帶走,其他的,不是卑職分內之事。還請您諒解。”

  小王爺冷哼一聲,這時蘇念澤才發現,原來他也是有脾氣的,而且脾氣還挺大。

  小王爺抿著嘴,深深地注視了蘇念澤幾眼,然後,雙手背後,象個小大人似的在地上踱了兩圈,然後仿佛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自頸肩摘下一塊玉佩,來到蘇念澤麵前,戴到她的脖子上,一雙亮若唇星的眸子認真地盯著她,溫和地說:“雖然我們隻是萍水相逢,但是你救過我的命。我記住你了。這玉佩是我周歲時皇爺爺所賜,十年後,你戴著它,來京城來找......”

  蘇念澤無意識地握了握頸中的玉佩,這上麵還有男孩身體的餘溫。她嘴上應著。她此刻腦子裏想卻是男孩走後自己該怎麼辦?兩個人的思路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就在她腦子裏迅速思考的時候,男孩已經被騎兵抱上馬背,男孩忽然想起了什麼,在已飛馳的馬上大聲喊道:“我忘問你叫什麼名字了?我叫沈流年......”

  男孩前麵的話蘇念澤前麵都聽見了,大喊道:“我叫蘇念澤。”至於男孩的名字,被風吞噬了大半,她隻隱約聽見一個年字。

  她要麵對的是當下,至於十年後,誰知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不是嗎?

  至於後來,蘇念澤也沒用擔心多久,原來,她們的視線沒有再拉遠一點,在幾裏地以外的地方,有一個小村子,沒多久,就有一個樣貌和她差不多的美貌女子帶著哭腔找她來了。口裏喊著沈念澤,哦,原來自己在古代是這女人的女兒,姓什麼她直接忽略,隻知道她喚自己小澤。

  蘇念澤隨著貌美女子回到家中,卻發現家中還有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女孩兒叫輕紅,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小男娃虎子。

  那個脾氣很大的父親卻從不正眼瞧自己。因為前世就沒有父親的疼愛,所以蘇念澤倒也不大在意。隻是這母親時常偷偷背後抱著自己不停流淚,說些什麼“你本該是千金大小姐的命,誰知卻被那毒婦算計,隨我落到這步田地,我隻盼你那父親偶爾能顧念起我來,來把你接過去雲雲。”

  自那日起,蘇念澤每日在鄉下做活,卻一直沒有忘記光中那個聲音,施愛於人。

  但凡家裏人,鄰裏鄰居生病,頭疼腦熱的,她都會自田中或是山上采來一些對症的中藥熬上,或是用一根縫衣針在病人身上紮紮截截,病人也就好。

  由此,在鄉裏倒鬧了個好人緣,就連那個對她愛理不理的爹,有時也會對她刮目相看。而她那同母異父的弟弟小虎子,也不時地在某個時辰學著她的樣子,伸出整個手掌來上抓下抓的,虎子隻是覺得好玩,而蘇念澤,卻是在練針灸中該用到的技術。身為中醫,雖是暫時無用武之地,但必要的功夫不可荒廢。

  蘇念澤在這一世才明白古人說的時光如水是怎麼回事,平凡而安寧的日子象流水一般,就這麼一晃幾年就過去了。

  那一日她正靠在窗下曬太陽,外麵來了輛馬車。她母親表現出從沒有過的興奮來。告訴她那是她的親生父親派來的人要接她去京城了。並私下裏告訴她,到京城裏見到她父親要說母親過得很苦,讓父親想辦法將母親接回去,她很想念相爺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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