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都說的什麼話？

　　杜子騰嘴角抽抽，剛想出聲提醒，就看見李大哥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樓妙璿罵道：“哪裏來的黃毛丫頭？給老子滾出去！”

　　“看看！看看！她這都認識的什麼朋友！”李大嫂跺了跺腳，就抹起了眼淚，“早知道她會害了海兒的命，當初就不該買她回來。本來念著她是個苦孩子，買回來，就當是給海兒找個伴兒。沒曾想，東拚西湊才湊了四十兩，卻是換來他的一張催命符！”

　　她越想越氣，竟是氣得捶胸，哭號了起來，“都是當娘的錯啊！”

　　“那是！”看了一出苦情戲，樓妙璿愣是一點同情都沒有，反倒徑自找了一張凳子坐下來，“人家當娘，都是導人向善。你呢？”

　　“你！”李大嫂兩眼一瞪，氣得手抖，“你胡說八道什麼？”

　　“不是讓你滾嗎？你還賴在這裏幹什麼？”李大哥擼起袖子，“要我動手是不是？”

　　“我要是滾了，你兒子可就——”樓妙璿拉長了聲音，幽幽一笑，“沒救了！”

　　她站起來，來回踱了一圈，側著耳朵，閉眼深吸了口氣，“我猜——你兒子，此刻正是高燒不退、腹痛如絞吧？他這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作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我說的，對吧？”

　　李大哥一下子愣住了，和李大嫂麵麵相覷，“你怎麼知道？”

　　“準是那丫頭告訴她的！”有人提醒道。

　　“胡說！”有樓妙璿撐場麵，黎雁蓉頓時底氣十足。她叉著腰，就是狠狠一瞪，“我們都一年多沒見了！”

　　“那你就是一年前告訴她的！”那女人高聲反駁，“誰不知道，海子這病得有兩三年了。”

　　聽著這話，樓妙璿隻是低低一笑，“這病，我能治。那孩子已經休克了，要是不救，活不過明天。你們是先救人，還是先吵架？”

　　“李大哥，你別聽她的！”那女人慌忙叫道，“仙姑都說了，海子的病，隻要攆走那丫頭，做做法就能好！”

　　“那好！”樓妙璿朝黎雁蓉爽快地一招手，“雁蓉，我們走！”

　　“好！”黎雁蓉也不磨嘰，三兩步就到了她麵前。

　　“我跟你說，”樓妙璿親親熱熱地摟住她的肩膀，一臉感慨，“這仙姑是好人呐！知道這家人害人不淺，急著要他們的命呢！”

　　這話說得......

　　黎雁蓉嘴角抽抽，“為什麼？”

　　樓妙璿挑眉，“做一次法，多少銀子？”

　　“一百兩。”

　　“這就對了！”樓妙璿點頭，“你看，他們都窮得叮當響了，還拿得出這麼多錢嗎？還要做幾次法，那不是要他們的命，是什麼？”

　　黎雁蓉明白了，扯了扯嘴角，就有些埋怨地說：“他們之前就試過了。我說沒用，可他們不聽啊。還非要怪罪到我的頭上......”

　　“對了，”黎雁蓉轉念道，“你真有辦法？”

　　樓妙璿點頭。

　　“他們雖然對我不好，不過倒也不是什麼大惡人。尤其是海子，他才十一歲......”黎雁蓉越說越不忍心，眼淚真真切切地在眼眶裏打著轉，“他就跟我弟弟一樣，每次看到他疼，我也疼。你要是真有辦法，就救救他吧！”

　　她仰臉，一臉哀求。

　　樓妙璿心頭一軟，就掃了李家二老一眼，“救嗎？”

　　“要是真有辦法，”看到黎雁蓉這樣幫他們，又想到之前做的事，李大嫂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試試，倒也行！就是不知道......”

　　李大嫂垂下臉，有些說不出口，“你懂多少？”

　　這是擔心她的本事不夠呢！

　　樓妙璿睨了一眼，倒也不惱。

　　“你兒子這病，叫膽石症。小孩子患病的幾率，本來是萬分之一。”樓妙璿幽幽一歎，“但由於你們的嬌慣，很不幸，他成了這萬分之一。這裏地處偏僻，想必你們沒聽過也沒見過。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已經膽管梗阻、誘發感染，若是再不救，可就真的沒救了。你們是要我救，還是要仙姑救，趕緊做決定吧！”

　　“你救你救！”李大哥一看事態緊急，態度大變，忙不迭地說道，“要做什麼，你吩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