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聽吳鴻下了死令,韓春等人心裏也有了分寸。
此時,張洛也已帶領八個捕快潛伏在那家農戶的院外,配合錦衣衛進行全方位的包圍。
見一切就緒,吳鴻拔出繡春刀,率先走向農戶的大門。
韓春、馬維四人緊緊地尾隨。
“砰!”
吳鴻二話不說,直接破門而入,衝進了狹窄的院子裏,韓春等人也第一時間跟上,封鎖那幾個房門。
“啪啦!”
一個身影忽然撞破西屋房門,揮舞著一把平口砍刀,向著守門的馬維殺去。
此人是個年輕壯漢,背著包袱,用黑布蒙著頭,隻漏出兩隻眼。
“小心!”
吳鴻喊了聲。
但卻沒有過去幫忙,而是守在正房門外,全身心戒備著。
“李自成有同黨,那個人很可能不是他。”吳鴻緊盯著房門,在心裏分析。
錦衣衛都會一些拳腳功夫和刀法。
韓春四人聯手,三兩招就把那蒙麵人製服,摁倒在地上。
馬維一把扯掉他蒙頭的黑布,皺眉道:“這人......看起來不像是李自成。”
聞言,吳鴻眉眼一沉,暗道:“我果然沒猜錯!”
轉而他看向房門緊閉的堂屋。
或許是注意力過於關注的緣故,他的嗅覺和聽覺都達到超長敏銳的程度,隱隱地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頭兒,小心啊!李自成還沒出來。”韓春低聲提醒道。
“別吵吵!”
吳鴻輕輕地擺手示意,他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走到堂屋的門旁,然後雙手握著刀柄,猛地砍向房門。
“啪啦!”
繡春刀極為鋒利,輕而易舉地把門板劈斷。
出於謹慎,吳鴻砍了一刀後,就閃身躲在門旁,等到沒發現異常,才伸手指了指房門。
韓春會意,上前幾步,突然跳了起來,施展一記飛踢,把房門踹的破碎開來,連帶著門框都一並倒塌。
“啪啦......”
便在這時,房裏飛出幾塊青磚,險些砸到韓春。
“你跟我衝進去!”吳鴻喊了聲,領頭衝進了堂屋,卻撲了個空。
房裏除了幾件簡陋的家具,幾具躺在牆角裏的農戶屍體,別無他物。
“連幾歲的小孩都殺,李自成真是個畜生!”吳鴻看著那幾具屍體,感到觸目驚心,不由地怒罵。
“砰啪!”
忽然,外麵傳來一聲炸響。
“有人從窗戶裏逃出來了!快攔住他!”
馬維的聲音響起。
“這個李自成可真狡猾。”吳鴻臉一沉,連忙跑到院子裏,就看到馬維正在跟一個體格清瘦的青年男子交手。
此人,正是李自成。
而另兩個錦衣衛,則是在看押李自成的同夥。
吳鴻稍作觀望,皺眉道:“馬維不是他的對手,快去幫忙。”
“是!”
韓春應了聲,向著李自成殺去。
那李自成懂得劍法和拳腳功夫,尋常錦衣衛不是他的對手,即便麵對韓春和馬維的左右夾擊,也絲毫不落於下風。
“當!”
馬維與李自成刀劍對碰,他卻被一劍砍翻在地。
見狀,另兩個錦衣衛就要上去幫忙。
吳鴻出言製止,喝道:“人越多越亂,你們兩個不要插手。”
話說完,他手持繡春刀,上前走了幾步,緊盯著李自成的一舉一動,試圖找出破綻。
似乎察覺到吳鴻的意圖,李自成立馬就要拉開距離,卻被韓春攔下。
“有了!”
趁著李自成出手壓製韓春的一刻,吳鴻伺機而動。
繡春刀劃過,留下一抹刀光,精準的砍在了李自成的左肩上。
“噗嗤!”
鮮血飛濺。
李自成吃痛,想要揮劍蕩開吳鴻的刀。
“哼,你完蛋了!”
吳鴻冷冷一笑,趕在李自成出手之前,雙手持刀往下猛壓,竟然硬把李自成的左臂齊根斬下。
“啊啊啊......”
李自成疼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在劇痛的刺激下,他宛如發了瘋一般,拚命地揮劍,韓春都招架不住。
“斷臂之仇,來日必報!”
忽然間,李自成大聲喊道,然後縱身一躍,跳上了西屋頂上,連滾帶爬的逃到了外麵。
“快追啊!”
吳鴻喊了聲,也縱身跳上了房頂。
然而,等他們追過去的時候,李自成已經殺死三個捕快,逃之夭夭了。
往前不遠就是地勢複雜的山溝,一個大活人跑進去,想找到無異於大海撈針。
除非調派大量的兵力地毯式搜山。
“吳大人,李自成呢?”張洛帶人趕來,忙問道。
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吳鴻沒有搭理他。
韓春沉著臉道:“你們這些人真他娘的沒用,連個受重傷的李自成都攔不住,養條狗都比你們強!”
“我......”張洛被罵的無地自容,低著頭不敢吭氣兒。
馬維問道:“頭兒,還要不要追李自成了?”
吳鴻沉思了片刻,說道:“人手不夠,不用追了,就讓他多蹦躂幾天,過不了多久,我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咱們是回去,還是怎麼著?”韓春問道。
瞥了眼那個被五花大綁的壯漢,吳鴻想了想,說道:“回京城複命吧。”
“好!”
從一月初出發,直至二月下旬,吳鴻帶人跑遍半個疆土,曆盡波折,終於回到了京城——順天府。
錦衣衛總府,東廠。
內閣大廳。
“指揮使大人,錢北航麾下的小旗長吳鴻前來向您複命。”
一名近衛進來稟報。
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看著公文,頭也不抬的道:“既然他是錢北航麾下的人,為何不去找他複命,反而過來找我?”
按照規定,吳鴻理應向錢北航複命,再由他將案件卷宗上報。
若是重達案件,會再經過千戶、鎮撫使、指揮使僉事的複批,最終才能呈報給指揮使駱養性。
“吳鴻說有重大軍情向您彙報,這才直接找了過來。”
駱養性抬起頭,皺眉道:“什麼重大軍情?讓他進來吧,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是!”
那近衛退下。
不一會兒,吳鴻一行人走了進來。
初次麵見東廠最高指揮官,吳鴻心裏不免有些小忐忑,率先半跪在地,拱手見禮,“小旗長吳鴻拜見指揮使大人。”
駱養性躺坐著,兩腳翹在桌子上,雙手交叉,淡然道:“說吧,有什麼重大軍情向我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