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拴馬的石欄上,此時空空如也。
見狀,吳鴻等人傻了眼。
吳鴻愕然道:“什麼人啊?這麼無法無天,竟然敢在縣衙門口行竊,太無法無天了!”
“讓我逮到,爪子給他剁了!”韓春氣得直咬牙。
現在倒好,人力財力還沒籌到,戰馬又給弄丟了。
而一旁的張洛卻臉色十分難看,反應跟吳鴻他們完全截然相反,或者說有些反常。
吳鴻不經意地瞄了眼張洛,發現他神色有異,便問道:“看你的樣子,是不是知道什麼?”
張洛一臉為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鏘!”
馬維拔出繡春刀,怒視著張洛,“看你做賊心虛的樣子,肯定是你們監守自盜!”
“不不不!不是,絕對不是。”
張洛嚇得一哆嗦,連忙解釋,“大人,你們的戰馬被偷,跟我們無關,不過我知道是誰幹的。”
“是誰?”
“程大富的人。”
吳鴻又驚又怒,“又是這個程大富,怎麼不好的事情都跟他扯上關係了。”
此時此刻,他對程大富的仇恨值呈直線飆升。
大概能斷定這個家夥,八成是個為富不仁的貨色。
張洛硬著頭皮道:“大人,還是算了吧,你們鬥不過程大富的,丟了幾匹馬而已,總比丟了性命強。”
這話說的,聽起來似乎很委婉,卻讓吳鴻他們更加火大。
同時也暗示著程大富有多麼的霸道。
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顯而易見了,自然是去找程大富算賬。
盡管張洛一再勸阻,也改變不了吳鴻的決心。
“你老實回答,程大富到底有多猖狂?”趕路的途中,吳鴻質問道。
張洛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他就是榆林府的土皇帝。”
吳鴻追問道:“他都犯過什麼事兒?”
殺人放火,殺燒搶掠,侵占田產,縱人行竊,公產私用......
好似很看不慣程大富,張洛一五一十的把程大富的罪惡行徑都說了出來。
林林總總十幾種罪狀,堪比低配版的魏忠賢。
吳鴻聽後,恨得牙根癢癢,“他都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了,縣衙也不管管?”
聞言,張洛卻是低頭不語。
其實他不說,吳鴻也猜得出來,縣衙已經跟程大富沆瀣一氣。
不久後,一行人抵達程大富的私人莊園外。
莊園位於西城,占地千畝,堪比皇宮,跟破落的城區對比,宛如兩個世界。
隨後,吳鴻讓張洛去叫門。
得知錦衣衛登門造訪,程大富立馬帶人趕來。
看著向這邊走來的程大富,張洛低聲道:“這位大人,待會好好說話,說不定程大富會把馬還給你們。”
“你的意思是讓我求他?”
吳鴻滿臉不屑,“按照律法,程大富所犯罪過,都夠斬首一百次了,我絕不會縱容他逍遙法外。”
張洛苦著臉道:“他手底下養了幾十號打手,您鬥不過他的啊。”
說話之間,程大富帶人走來。
他留著兩撇八字胡,大腹便便,穿著綢緞長袍,淡然問道:“幾位差爺有何公幹呐?”
吳鴻麵色沉冷,開口道:“把戰馬還給我們,再分撥給我二十個衙役,外加一百兩銀子,你能辦到嗎?”
程大富鄙夷的撇撇嘴,“哼,你當老子是冤大頭啊!憑什麼聽從你的安排。”
“程老爺,這幾位是京城來的錦衣衛,您多少給點麵子。”
見他二人一見麵就互掐,張洛緊忙打圓場。
聽說是錦衣衛,程大富卻毫不動容,反而更加的囂張。
上下打量著吳鴻等人,程大富不屑道:“錦衣衛算個球,哪涼快哪呆著去。”
張洛看了看吳鴻,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沒想到,程大富會這般囂張,一句客套話沒有,連錦衣衛都不放在眼裏。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吳鴻怒不可遏。
“鏘!”
他猛地拔出了繡春刀。
程大富譏笑道:“呦!脾氣不小啊,敢在我麵前亮刀子,有種你砍了我,來,往這砍!”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著腦袋。
“唰!”
下一刻,吳鴻毫不猶豫地出手,揮動繡春刀,精準的斬下程大富的頭顱,脖子上留下碗口大的疤,鮮血直冒。
看到程大富被殺,張洛和程家的人都嚇得魂不附體。
那幾個無法無天的打手也嚇得呆住。
同時韓春和馬維等人也殺氣騰騰的拔出繡春刀。
“張捕頭,你去把幹活的差役都喊過來,緝拿從犯,收繳程大富的所有資產。”吳鴻雷厲風行的下令。
出於對吳鴻的忌憚,張洛不敢多說,急忙照辦。
韓春惴惴不安道:“頭兒,程大富確實是罪該萬死,可是咱們這麼幹,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
吳鴻冷笑道:“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錦衣衛的職權,更何況程大富為富不仁,惡貫滿盈,證據確鑿,我不滅他滿門,就已經夠客氣了。”
說歸說,其實他心裏也有些忐忑。
不過也沒辦法,對付程大富這種大惡人,就隻能以暴製暴。
“你說的也對。”韓春點頭認同。
隨著程大富的死去,根植榆林府的一大禍害徹底被鏟除。
加上衙役的協助,程大富的黨羽見大勢已去,哪還敢反抗,紛紛伏法。
而吳鴻等人也找回了戰馬,順帶著發了一筆橫財。
一片空地上。
“吳大人,縣衙所有差役全都集結完畢,您可隨意差遣。”縣令王繼涎著臉說道。
他就是個牆頭草,見程大富滅亡,轉頭就跪舔吳鴻。
“二十一個捕快分成三隊,往西北、正西、西南方向去追捕李自成,沿路的民宿、客棧、驛站挨個搜查。張洛帶五個人跟我走。”
沒搭理王繼,吳鴻果斷下令,展開行動。
然後,他帶人一路往東。
好在張洛已經大概掌握了李自成的行蹤,隻是無法確定具體方位,結合吳鴻的推斷,接下來的追捕方向就比較明確了。
三天後。
傍晚。
經過一番地毯式的明察暗訪,終於在並州西部邊境,找到了李自成的下落。
“頭兒,已經查清楚了,李自成就住在那邊的農戶家裏。”
路邊的大樹上,韓春指著西邊說道。
吳鴻凝重道:“李自成是個練家子,不太好對付,他要是敢殊死反抗,就當場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