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這賤蹄子胡說八道什麼！”知子莫若母，柳老太看到小兒子一副心虛作態，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就要抄家夥打柳芷晴，“小小年紀，嘴巴這麼惡毒！”

“二妮兒！你怎麼能胡亂說話！”柳樹寶也是變了臉色，他早年喪妻，這些年還沒來得及續娶，如今聽了柳芷晴一頓詛咒，心中更是惱火。

柳老頭和柳森雖然明白了什麼，但看柳芷晴如此目無尊長，也不禁惱怒：“口無遮攔！什麼都敢亂說！”

柳芷晴年紀雖小，卻格外靈活，尤其在空間裏喝過一口靈泉水，更加輕便，躲躲閃閃不在話下，更是一邊躲一邊回嘴。

“我說的是偷吃饅頭的人，說的又不是小叔，你們急什麼！”

柳老頭立刻道：“二妮兒，向你小叔道歉！”

“我才不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柳芷晴冷笑，“他栽贓我，卻要我向他道歉，我倒要問問還有沒有王法了！偷東西在前，栽贓在後，就算我是他侄女，也沒有幹受著的道理！”

“賤骨頭果然膽子養肥了！”柳老太哪裏能容忍小兒子被這麼詛咒戳脊梁骨，“柳家給你吃給你穿，就養出個白眼狼！”

“我哪兒能算白眼狼呢！”柳芷晴笑嘻嘻到，“小叔白吃白喝這麼久，功名沒賺回來，活也沒幹過，偷了東西還栽贓給別人，嘻嘻，說出去真好聽呢！”

“你小叔是讀書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張氏也幫腔柳老太。

柳芷晴立刻想起來了孔乙己的名言，一邊從水缸上翻過，一邊嚷：“是啊，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叫偷呢？那是竊啊！”

聽到她話裏有話，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沉了沉臉色。

柳芷晴繼續道：“哎，小叔考了二十年了，還是個童生，不過在河西村也能勉強看的過去，就是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傳到縣令耳朵裏，還會不會讓他接著考，該不會童生都沒了吧。”

她心裏有數，讀書人自來重視名聲，哪怕有了官身，家裏若有醜聞，也要被嘲諷擠兌的。

果然，眾人臉色驟變，柳老太更是氣急，幹脆招呼了張氏把這野丫頭攔下來：“我今兒非得好好教訓你不行！”

“娘，大嫂！”一直沒說話的柳林終於急了，“二妮兒還是個孩子，你們別和她一般見識。”

柳芷晴第一次意識到‘她還是個孩子’這句話有多悅耳動聽，瞅準了機會就往柳林身後躲：“爹，救我！阿婆會打死我的！”

見柳老太舉著掃把過來，柳林不躲也不閃，牢牢把柳芷晴護在身後，他不敢違背爹娘，隻好替女兒挨這頓打。

“夠了！”柳老頭怒喝道，“吵吵鬧鬧像什麼話！非得把大家都吵來看熱鬧不成！”

說完這句，柳老頭沉著臉去看柳芷晴：“二妮兒啊，家醜不可外揚，就算你小叔不好，你大哥馬上要院試來，還有玉哥兒也要繼續讀書的，傳出去，對他們也不好，嗯？”

柳老頭心裏盤算的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