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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天記補天記
海天遼闊

第17章

隻是這未來的“嶽父”既然提了出來,那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隻不過是晚動身兩天罷了。

如今眼見眼前這少年身材瘦削,麵容平靜,毫無出奇之處。隻有一雙眼睛倒是清澈至極,仿佛是深具智慧,倒也不算是一無是處。長豐無極心中想到。

長豐無極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交到了莊敬手上,莊敬一時間不知所以,所以,隻好拿眼看著燕翔天。這副單純的樣子倒是讓燕翔天心情更好,叫莊敬自己收著就好,畢竟長者賜不敢辭麼。

緊接著,又給大長老呂江川、二長老修明德見禮。

給燕翔天門下大師兄孔昭、二師姐燕珌珌、三師兄景福見禮。

這樣一一見下來,莊敬手中的好東西可是著實不少。

長豐無極送的是一件法器火雲扇,莫長老送了十塊中品靈石,大師兄孔昭送了一道符籙,是為太乙玄雷符,珍貴之極,二師姐燕珌珌送了一個儲物袋,三師兄景福送了一個玩偶:會跳舞的木傀儡。

一切儀式走完,燕翔天帶著門下四名弟子,一起來到山間莊敬的洞府,這處洞府外表平平無奇,內裏卻是頗有乾坤的一處福地。

在法陣之內的洞府鮮花翠柏、亭台水榭,樓閣假山,石橋飛瀑,無一不美,無一不精,實在是人間勝境。

莊敬站在門口,一時間呆呆的,嘴角似乎都要流下口水來。

燕翔天幾人見此情境都是心中暗笑,眼見莊敬遲疑,燕珌珌輕輕拍了莊敬一下,莊敬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滿臉通紅的跟上前去。

洞府前院有一間侍婢的居所,給莊敬配備的是兩個豆蔻年華的小丫頭,一個叫靈兒,一個叫嫣兒。

再向內走,進入一道樓閣之內,樓閣之內竟是另有乾坤,在樓閣頂處有一個小小的靈藥圃,樓閣之內還有一間帶著防禦法陣的修煉靜室,一間藏書室,還有一間煉丹房。

在這洞府之內轉了一圈,燕翔天回身對著莊敬問道:“老四,此處可還滿意?”

要說這燕翔天真的是老江湖,這個稱呼一出,那親切之意已是呼之欲出,莊敬此刻已是滿眼含淚,抽噎之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燕翔天拍拍莊敬的肩膀,說道:“這兩日先暫時調整一番,過兩日之後,為師準備好鍛骨丹和妖獸精血,到時候你就可以一舉衝破鍛骨境,或許一舉衝破鍛臟境也說不定。總之就是努力就好。”

莊敬連連點頭,送別師父和師兄師姐,回到閣樓之內,自己才慢慢恢複沉靜的模樣。

剛才一番表演,若是從未曾關注過莊敬的,或者知道莊敬實乃礦工底細之人,或許會相信,這是莊敬實情,畢竟在礦洞之內,何曾見過此種奢華場景。

可若是對莊敬心存疑慮之人,則會明顯感覺出一種刻意,一種為了表現而表現的做作。

燕翔天一定是明白這一點。不過就是如此才對,兩個人相對著表演,最後贏的人,不完全取決於這兩人。

這十幾日來,圍繞著自己的事情越來越多,越來越離奇,這就是自己要走的路吧:崎嶇,蜿蜒,不可預見。

當日礦洞中的情景自己知道的也是極少,不知道燕翔天知道的都是哪些。

當務之急是修煉。猜疑和恐懼沒有任何用處!

此刻莊敬體內的星光又是濃鬱了一些,隻是,這些要形成戰力,還不知要多少時間!

有希望就好,黑暗的時光再久,都不必害怕!

~

在出了莊敬的洞府之後,燕翔天等幾人也是各自散去,就在這時,燕珌珌的傳訊符響起。

是虺斷月,約著自己在宗門之外的月亮穀見麵。

這個混蛋,這是又起了什麼壞心思呢?剛剛當著自己的麵將礦脈之內的所有礦工給一勺燴了,如今還敢舔著臉回來,真是不是人啊。

對了,他本就是妖麼。

會不會又有什麼陰謀?不會是嫉妒之心大發,準備綁架本小姐吧?

不會,那就是要和自己哭訴了,就這麼點本事。算了,給他點麵子,去見一見,把事情說清,斷了也就是了。

見四周無人,燕珌珌晃晃身形,已是向著月亮穀之地飛去。

就在她離去不久,長豐無極的身形在一處陰影中顯露出來,看著燕珌珌鬼鬼祟祟的樣子,略一思忖,就隱了身形,陰沉著臉自後麵緩緩跟了上去。

~

月亮穀在兩山之間,乃是一道彎彎的水係,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隻在水邊有一個供短歇的水榭,也是年代久了,開始斑駁不堪。

這裏是燕珌珌當初帶著虺斷月來過的地方。由於人跡罕至,所以,實在是青年男女見麵、幽會的一等所在。

此時不過是午後,在這山林之中穿行,四周靜寂,實在是令人心中安靜,心曠神怡。

燕珌珌緩緩而來,絲毫不見半點急迫。一個時辰之後,遠遠的看見水榭之中,一身玄色長衫之人,頭頂之上的兩隻小小的尖角挺立,正是虺斷月。

虺斷月眼見燕珌珌踏浪而來。忙飛身迎上前來,深鞠一躬說道:“多謝妹妹念舊,兄長這裏有禮了。”

珌珌一張臉上罩滿寒霜,說道:“如今妖族也這麼虛偽了麼?剛剛搶了東西就跑,絲毫不顧念半點故舊之情,這轉瞬間就又能坦然出現,難道這就是皮厚的終極含義?”

虺斷月神態極是真誠,看著燕珌珌說道:“這件事千錯萬錯全在為兄身上,這不是回去之後,為兄不敢有半點停歇,立刻取了寶物回來向妹妹致歉,還望妹妹大人大量,寬宥兄長這一次方好。”

燕珌珌眼神之中滿是譏誚,款款行來,在水榭的石凳上端坐,一言不發。

虺斷月眼見此景,忙自乾坤戒之中取出那一瓶靈夢秋露,抓住燕珌珌的玉手,直接將玉瓶放在了燕珌珌手上,眼神之中滿是討好之意。

燕珌珌本想甩脫,可眼中一見這玉瓶,眼神就說什麼也無法挪開,露出極為驚喜的神情。過了片刻才突然醒轉,臉色一寒,將玉瓶遞還給虺斷月說道:“我才不會要你的臟東西,免得你又來騙我。”

虺斷月哪裏肯接,忙擺手說道:“妹妹切莫生氣,須知生氣可是對容顏極度不好。以妹妹的天人之姿,這天下哪有人比得上?若是被人知道,是我令妹妹生氣,從而導致妹妹不開心,那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要來砍我了嗎?這可是真真使不得呀。”

珌珌聽他瞎扯,雖然想要板著臉嗬斥,可是不知如何,就是愛聽,不由得臉上已是露出微笑來,瞬間隱去,接著問道:“那你為何非要來我這裏劫掠礦工?豈不是打我的臉麼?”

虺斷月擺手說道:“妹妹此言差矣,我聽說妹妹許了別人,日日茶飯不思。這劫掠礦工之事,打的可不是妹妹的臉,兄長我打的是倚天劍宗的臉,打的是長豐無極的臉。和妹妹可是全無幹係。”

“就會胡說,這不是一樣?如今我隻有一個空空的礦脈,連個礦工都沒有,這還算是哪門子的嫁妝?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妹妹到如今還不明白兄長的心意?不行就不嫁了,難道沒有人等著麼?再說我可不是一個礦工都沒留,那日不是留了一個給你麼?”虺斷月說完,眉毛連著顫動。

“留一個有什麼用?難道還能就靠他一個人去挖礦麼?再說,我父親已經收了他當關門弟子啦,是不可能再去挖礦的了。”

“哦?他莫非是有什麼奇異之處不成?要不然如何會被你父收為弟子?”虺斷月說完,又自乾坤戒之中取出一個定水珠,隻見整個珠子宛如一個透明的水滴,既是漂亮。虺斷月將定水珠放到燕珌珌手中,一隻臂膀也是漸漸環了上去,摟住了燕珌珌的纖腰。

燕珌珌定睛看著手中的定水珠,眼神之中又是一陣欣喜。正在這時,隻聽見一聲暴喝:“奸夫淫婦,居然跑到此處來私會,真是寡廉鮮恥,無恥之尤。”

兩人倏地抬頭,隻看見長豐無極正懸在樹梢之上,臉色漲紅,顯然已是氣到了極點。

燕珌珌的臉色唰的一白,身體前縱,已是離開虺斷月身邊,對著長豐無極連連擺手說道:“你......你誤會了,我們......我們沒什麼的。”

長豐無極親眼所見兩人卿卿我我,此刻內心已如被火焚雷擊一般:即便這燕珌珌與己來說不過是一個交易,可如此被打臉也是實在不能容忍。當即指著燕珌珌說道:“你個賤人,如此不守婦道,待會再與你分說。”

接著指著虺斷月說道:“如今既然如此有緣,虺斷月你可敢與我一戰?”

虺斷月微微笑道:“有何不敢?隻是長豐兄如今氣息不穩,恐失了先機,這樣子我若勝了是不是有些勝之不武?”

長豐無極手指一抖,一把長劍已是如飛一般朝著虺斷月刺來,竟然是再也不願與這妖物多說半句,誓要將之斬落劍下,方能一雪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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