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文齋街。
披風遮身的顏書快速的從防火巷拐出去,轉到後麵的暗巷。
手從披風裏抬出去,鋒利的匕首已落入掌中。
靜靜地聽著動靜,追她的人要過來了。
她今日出府,是為了來此街的舉墨堂購置順手的器具,為的是五日後的崇文院一試。
誰想,她出了顏府,就被跟上了。
這若是上一世,她豈會如此敏感。
與莊沐迪成婚後,險些被他那小白花通房給毒死。
自以後,她勤學苦練。誰敢犯,她絕不手軟。
兩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拐進來了。
沒想顏書居然就等著呢,他們倆對視一眼,嘻嘻一笑。
“小美人兒,咱們來樂嗬樂嗬。”猥瑣下作,各自伸著兩隻手就摸過來了。
手腕翻轉,利刃生光,一個男人隻覺眼前一花,下一瞬手腕就一痛。
低頭一瞅,血珠飆飛,疼!
手一收,腳飛出去,精準的踹到另一個男人的襠部。
“啊!”慘叫一聲,去捂襠。
顏書在同時矮身轉到倆人身後,正腕反腕抹了兩下,那兩個家夥就全身顫抖的跪下了。
喉嚨被精準的割開,兩道血線噴了一牆。
顏書冷眼看著,匕首還在滴血。
她殺人,絕不手軟。
這一招一式,都是被逼出來的。
驀地,暗巷另一頭忽然有人出現。
冷眉看過去,握匕首的手也一緊,她也不在乎再殺人滅口。
那忽然出現的人踉踉蹌蹌,奔走幾步就差點跪了。
眼看著越來越近,後頭又有人出現了,是追前頭這個的。
近了,顏書也眉尾一挑,哎呦,這不未來的閣老嗎?
豐司韶。
的確是豐司韶,隻是他步履不穩。到了近前,眼瞅著就給她跪下了。
顏書想著,是不是待會兒得說一聲‘愛卿平身’?
豐司韶果然跪了,隻是在跪倒的同時,一把抓住了顏書的披風。
被拽的蹲下,然後就去扒拉他。
一碰之下,才感覺到他熱的像被煮了似得。
“走。”豐司韶看她,氣喘艱難的說了這一個字。
看來,追上來的那兩個,是要抓他的。
顏書看過去,那兩個人也到了跟前兒。
“把他交出來,留你一命。”那二人穿著一樣,可見是某府邸打手。
顏書放開了手,“請便。”
她可沒拽著他,什麼眼神兒?
那二人對視一眼,便過來要擒豐司韶。
他還死死地抓著顏書的披風呢。
二人彎腰伸出手來,已各自扣住了豐司韶的臂膀,卻忽的覺著頸側一涼。
紅色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豐司韶的身上,二人一驚,已來不及了。
顏書慢慢的收回雙手,各一把匕首在掌中,隱回披風。
把那兩個已失血過多的人推開,豐司韶半個身子都是血。
但仍舊緊緊抓著她,浮木一樣。
“表叔不是說持刀者被驅使嗎?今兒這拿刀的,可救了你的命。”由此可見,他之前說的都是狗屁。
“走。”豐司韶的雙眸已猩紅。
他很熱,臉也紅,英挺之下,一抹妖異。
一看他那臉,顏書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眼神迷離,臉色緋紅,呼吸急促,渾身發熱。
這......發情吧!
“他們是誰啊?”兩個男人來逮他,如此一想,居然還挺刺激呢。
“安陽郡主府的人。”豐司韶想起來,但已通身無力。
安陽郡主?
顏書一皺眉頭,上一世,豐司韶就是娶了安陽郡主啊。
這麼說,他這是被安陽郡主給下了藥,人家要先把他給占了?
既如此......
“你早晚都是她的人,不然你就從了吧。”還跑啥呀?
豐司韶瞪她。
迷離又狠絕,還挺勾人。
難怪安陽郡主要不惜用如此下作的法子。
“走,不然我看你一會兒要爆了。”簡直紅到像煮熟了的螃蟹。
架著他胳膊把他給弄起來,快速的離開這暗巷。
舉墨堂的老掌櫃眼見著一女一男衝進來,血氣衝天,嚇得就要去報官。
“你兒子還欠著巨額賭債吧?你今兒隻要把嘴閉嚴了,保你日後榮華富貴。”顏書都沒停留,直接架著豐司韶往後院走。
這舉墨堂,是她上一世的老巢。
所有文墨工具在此定做,甚至賺的不少錢都轉移到了這裏來。
老掌櫃的純手藝人,是她忠誠的仆人。
他兒子雖這時沉迷賭錢,但之後改邪歸正。
他們父子,感恩於她當時錢財相幫,對她忠心耿耿,直至她死。
拖著豐司韶進了後院,把他往院子裏一放,顏書便力拔山兮的從水井裏拽出一大桶冷水來。
提著,直接從豐司韶的頭上澆了下去。
蹲下他麵前,顏書歪頭一瞅,“覺著舒坦了沒?不行再給你來一桶。”
豐司韶還是很紅,眼神兒較之剛剛要更為迷離。
驀地,他抓住了顏書的手,並且收力把她往自己懷裏拽。
“哎哎哎,你要真憋得慌,我去給你找個鶯花女。別打我主意啊,你是個男人,我下不去手。”使勁兒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上一世,跟莊沐迪折騰的,她極為厭惡這些事兒。
大魏第一美男子又如何?關了燈,也沒見他比旁人多二兩肉!
由此可見,男人,都一個樣兒!
豐司韶的腦子嗡嗡響,但顏書說的話他也聽到了。
男人下不下去手?
她喜歡女人?
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