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啊啊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是要手刃仇人嗎！怎麼會這麼沒節操…”

戚蘊道也不生氣，勾唇一笑：“節操算什麼，我方才也想明白了，那小白臉饞你的身體，那我就給他織一個大網，讓他掙不脫，跑不掉，深陷其中，為情傷神，不比一劍殺了他更痛快…”

霓裳聽得連連往後倒退：“你瘋了！你真瘋了！我不會配合你的......”她一邊驚恐地大吼，一邊往居住的豐澤院跑去。

戚蘊道在她背後大吼：“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你還想不想報仇了，不就是獻身嗎？”

霓裳真的被她的言論嚇壞了，不管不顧的就要收拾東西跑路，無論戚蘊道怎麼跟她做心理建設，她都一副鐵了心要和戚蘊道分道揚鑣的架勢。

戚蘊道也氣得呼哧帶喘，魂體都被她重新氣成灰色了，她癱著一張臉，抱手看著霓裳的舉動，對著她冷嘲熱諷：“你還真是個孝女，殺父殺母之仇都能不報，若是我的家人被李長晉害死，別說獻身了，就算是吃屎我也願意，西秦國怎麼就出了你這麼號貪生怕死之輩！”

霓裳被她損得整張臉通紅，咬著牙，眼眶裏也盈滿淚水，羞憤道：“為了報仇......我也可以去死，去吃屎，但是......你要毀我清白，我肯定不會答應的......我就算死......我也不會答應......”

“少女，你也太想不開了，清白和生命比，自然是生命重要，清白誰沒有，不過到最終都會沒有的，你給誰不是給。”戚蘊道苦口婆心地勸她，不過顯然不起任何作用，反而讓那位少女反應更加強烈。

“戚蘊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有......有......”霓裳有些欲言又止，停了片刻，才繼續說道：“不像你，養那麼多麵首，清白對於你來講當然不重要！”

“嗬，我養麵首怎麼了，我為西秦國東征西討，養兩個麵首解悶不過分！”戚蘊道瞪眼反駁她，隨即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淚花，又堪堪地閉了嘴，輕咳了兩聲，又問：“你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

霓裳委屈地瞥了她一眼：“是又怎麼樣？”

戚蘊道：......

那就不好辦了！如果霓裳堅持，自己也不能奈她何。又轉念一想，自己雖然不能，但李長晉可以啊，畢竟是一個帝王，霓裳又如此怕他，如果真要來強的，水到渠成的事。

霓裳盯著她：“戚蘊道，你為何那麼笑？你是不是又在打我的主意。”

不然呢。

戚蘊道嫌棄地看了霓裳一眼：“我勸你還是早些對心裏的情郎死了心，你刺殺北疆皇帝的罪名如果坐實了還不至於連累人家。”

“我......”霓裳語噎片刻，才低聲講道：“我沒想到要交給他......我隻是......心裏有他......為他守一輩子而已......”

還真是個純情得不能再純的少女了！

“誰呀？”戚蘊道有些好奇了：“誰有那麼大的魅力，會讓你產生這種念頭？難道你不知道人生最盡興的事就是好酒、好肉、好男人嗎？”

霓裳本就紅潤的臉又刷地一下染上一層紅：“我......不能告訴你這個人是誰。”

“那就是有婦之夫了。”

聞言，霓裳猛地一頓，麵上剛染上的那層紅迅速褪下，然後慢慢轉白，最後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看著戚蘊道的目光心虛得直打轉，也驚訝於戚蘊道的毒眼。

戚蘊道慢悠悠地飄到她身邊：“女人，好的光景就那麼幾年，對自己好點，何必為了不屬於自己的男人守身如玉，能靠自己的美貌達到目的，也算是一種本領。”

霓裳頓時被激怒了，將包袱用力摔在地上：“戚蘊道你夠了！你東征西戰這麼多年，難道也是靠獻身來達到目的嗎？那這樣的方式我還真不恥！”

說完後，她背著包袱就氣呼呼地離開了。

戚蘊道冷嗤一聲：“臭丫頭，如果我真能靠獻身來達到目的，我當然樂意獻身，你當打仗那麼輕鬆嗎！”

徹底掰了！

戚蘊道覺得霓裳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想來想去，還是再找一個好控製的軀殼試試。當晚，她就漫無目的地飄在將軍府，想試圖找一個丫鬟來附身，可找了一晚上......奶奶的，偌大的將軍府竟找不出一個身懷武藝的丫鬟，這也就算了，關鍵她找了幾個小女孩嘗試附身也沒能成功。

最後她飄到李長晉住的落雨軒，那廝還未睡覺，亮著的窗格倒映出他的剪影。她穿牆而過，與他正麵而坐，他正坐在書案上，奮筆疾書什麼。

戚蘊道抻頭看了一眼，不屑的冷笑一聲。

你這個小白臉，吃著碗裏的還盯著鍋裏的，看上霓裳的美貌，還不忘選定自己的北疆皇後，哎，貪心的男人啊！

腹誹完，開始漫不經心的打量屋子裏的設施，嗯，還是跟之前一樣，一水的梨花木家具，都是她特意找工匠為他打造的。

想想那時候，她是真的很寵他，對他尤為得好，可......他卻殺了她！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李長晉，眼神萬般複雜，一會蹙眉長歎，一會又目光帶煞。恨是真的恨，惋惜也是真的惋惜，並不是惋惜已逝的時光，而是惋惜......這麼好的皮囊將很快會被她所殺。

李長晉寫完書信後，房門立刻從外麵推開，書聿從容地走進來，接過他遞過來的書信：“我明日會送去驛站的。”

“那位怎麼樣了？”

“我聽暗衛說，那名叫霓裳的小舞女已經離開了將軍府，是從後門走的。”書聿如實答道。

李長晉微微蹙眉：“走了？”

“是的，陛下說不用限製她的舉動，所以暗衛的人就沒敢攔著。”

戚蘊道聽著二人的對話，嘴裏大罵霓裳：“真是沒良心，貪生怕死，走了也不將我帶走！”

多留無益，看來自己要想些別的法子了。她最後怨恨地看了那小白臉一眼，就穿牆出去了，臨走前，那小白臉還說過兩日西秦皇帝裕盛將會來將軍府探訪的話。

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