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路跑著來,剛剛坐穩便聽見,斜後方一陣細膩的聲音,不用想她都知道這個聲音是誰。
不理會女孩諷刺的話語,安然拿出語文書準備上課。
“喲,怎麼,以為偷了校草的作業就了不起了?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在考試中作弊的事,早晚有一天我會揭穿你的。”
見安然不說話,田小娜繼續諷刺著安然。
安然翻開語文課本,分析著上節課老師講過的知識點,對田小娜的話不聞不問。
這是安然與田小娜日常相處方式,每天田曉娜都要對安然冷嘲熱諷一番,炫耀自己很了不起的樣子。
而安然對田小娜的冷嘲熱諷,置之不理,她早已習慣這些冷嘲熱諷。無需辯解,也沒必要向一個不理解你的人,解釋什麼。
語文老師走進來,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卷紙。
有同學看到卷子,條件反射似的腦袋疼:“不是吧,又要測驗。”
“是啊,上個禮拜剛做過測驗。每回測驗老師都提前通知家長,回家我爸我媽就問我考多少分,上次沒考好,到現在屁股還疼呢。”一男生說道。
“不是吧,都大學生了,考試考不好,回家還打屁股。”一同學在旁邊調侃著。
“如果你的阿姨在,學校當老師,你就知道我的滋味了。”男生無奈的說道。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是大學生,但奈何學校裏有位家裏的親戚,又有什麼風吹草動,測驗考試,家裏隻能知道。誰叫男生是媽寶男呢,考不好回家自然是要打屁股的。
“安然,我看你這回怎麼考班級第一。”
不用說,又是田小娜的聲音。
安然的成績很好,在班級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安然第一,校草第二。一男一女也算是和諧相處。
隻是校草有顏值傍身,大家輸得心服口服,但不愛打扮的安然卻經常被人嘲弄,特別是田小娜。
田小娜始終覺得,安然應該和自己一個分數:“上課不回答問題,一考試就考第一。除了老師相信外,鬼才信你。”
老師走上講台,聽著台下一片抱怨的聲音,皺起眉頭:“你們要多跟安然、凱碩學學,人家為什麼能一考試就名列前茅,你為什麼一考試就頭疼。”
“因為安然考試的時候作弊。”
田小娜的聲音非常響亮,也成功吸引老師的注意。
隻見老師眉頭一皺,無奈的說道:“老師希望你們能學習同學的長處,不要總是在班級裏搞這些有的沒的。”
“老師,我有哪點說錯了嗎?安然上課的時候從來不回答問題,但每回答試卷都是第一名,這不是作弊是什麼!”
田小娜也很勇猛,見老師反駁直接站起來。
“你說安然作弊,那你找到證據了嗎?”老師無奈的問,這樣的是在課堂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三天兩頭就能聽見田小娜舉報安然作弊的事,可總是拿不出任何證據。而安然的成績,也始終如一的維持第一名。
“還沒有,不過我會找到的。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在大家的麵前拆穿,安然的真麵目。”
見田小娜理直氣壯的模樣,按然無奈撫額,雖然她有得罪田小娜的地方,但誰知她這麼小心眼,追著安然兩年不放。
“安然同學,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每次田小娜找安然麻煩,總要安然給個反饋才行。但此時的安然,又能說什麼呢?便用沉默代替了對田小娜的回答。
見安然用了她慣用的回答方式,田小娜自知沒趣,便自己坐下來。
“老師希望同學們把精力花在提高自己身上,不要經常在班級搞事情。”
“好,現在大家把書翻過來,我們先來把剩下的內容學完,下堂課測驗。”
田小娜三番四次找安然麻煩,老師都看在眼裏,對於優秀的苗子,老師們都很惜才。
“切,有什麼好想向著安然的,今天就把你作弊的證據找出來。”
見老師替安然說話,田小娜當然不樂意了。
“誰來說說這首古詩用了哪些修辭方手法?”
老師話音剛落,台下便有人舉起了手,反應最快的是校草凱碩,老師便叫凱碩回答。
“這首詩總共用了比喻和對偶的修辭手法......”
凱碩的話還沒說完,田小娜的聲音便插了進來:“老師不如讓安然來回答吧,不然我們總會覺得奇怪,平時不發言,一考試就滿分。這成績究竟是怎麼來的呢?”
田小娜直勾勾的看著安然,還不時用眼神戲謔她。
老師點點頭:“也好,老師當然相信你。女孩子有才,也需要適當露出一些,像李清照寫出的詩詞,不也一樣明媚照人。安然,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安然沉默了一會,站起來答道:“這首詩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可以直觀的從詩中感受到當時的景物,直抒作者豁達的胸襟。運用誇張、比喻、對偶的修辭方法。”
老師點點頭:“說的很好,這首詩的確是用了誇張、比喻、對偶的修辭方法。”
安然回答完問題卻沒坐下,她等老師說完又補了一段話:“雖然我很欣賞李清照的才情,但我卻不願把才華展現出來,竹墨留在心中便足以。”
“切,真會裝人。”田小娜把頭扭到一邊。
“彼此彼此,論找麻煩的本事,我真比不了你。”
安然也沒在怕的,一句話便給田小娜噎沒聲。
考試結束,大家把試卷交了上去。
語文老師帶著試卷離開教室,下課時間,大家一陣唉聲歎氣,多數聲音均是抱怨試卷太難答得不好。
田小娜直接來到安然身邊,一臉囂張模樣:“安然,別以為回答上來,老師的問題就了不起。我們校草,可是因為你受罰的。”
田小娜的嗓門很大,即使在嘈雜的環境下,大家依然能聽到她說的話。
安然無奈的歎氣,自從兩年前得罪田小娜後,原本不愛說話的安然更不愛吱聲,但臉皮倒是厚了不少,這都要感謝田小娜,對她每日的摧殘。
有些事多說也無用,正如校草的事。確實是她的失誤,但校草都原諒她了,田小娜抓著這事不放,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校草的事發生在幾天前,市教委抽查學生作業,可獨獨沒有看到校草的作業。雖然人家沒說什麼,但這事變成了一個梗。
此後校草被通報批評,並把當天作業罰寫50遍。然而令人困惑的是,校草當天確實把作業交給了安然,來回翻找好久,卻始終沒有找到校草的作業
於是才有了先前那一段諷刺的話,這些話當然是從田小娜嘴裏說出來的,她可算找到安然的紕漏,還能不借機好好諷刺一番。
“說話啊,別以為不說話就可以洗掉你的嫌疑。”
“是啊,我早知道她這個人可壞了,滿腦子都是些想法。”
“依我看,通報批評都是輕的,應該把安然直接開除才對。”
而得知校草被通報批評和罰寫,安然很愧疚,畢竟校草是因為自己的過失,才接受了這樣的懲罰,便私下找校草道歉。
校草搖搖頭:“安然這事不怪你,讓我背鍋的另有其人。”
安然拿著全班的作業交給班主任,而班主任卻無意中把校草的作業弄掉了。校草的作業正躺在桌子的夾縫中,檢查的時候,大家都很著急,卻忽略了桌子的縫隙,如今作業找到了,可卻晚了。
事後班主任也向校草說明了情況,校草點點頭,這鍋也隻能他來背了。
安然聽後也明白了,這其實是班主任老師的鍋,最後把它移到了校草和安然的身上。
安然拿出數學書,翻開複習著上節課講了知識點。田小娜還真是無聊,基本每次下課都會來安然這與她鏘鏘一會。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給阿然找點麻煩。
索性安然也習慣了,麵不改色地應對田小娜的炮擊,沒一點問題。
田小娜還在旁邊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安然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我要去衛生間,麻煩你給我個地方。”
田小娜讓開了地方,但人也跟在安然身後,繼續喋喋不休地說著。
有時安然真希望田小娜是個男生,這樣最起碼,她還可以到女廁所裏躲一躲。
許是無趣,田小娜對著鏡子臭美起來。安然也在衛生間裏鬆了口氣,嘈雜的世界總算能安靜下來。
她與田小娜但矛盾產生在兩年前。那時的安然剛入大學就已經很優秀,第一次模擬考便是班級的第1名,而校草是班級的第2名,兩大尖子生自然有好多在一起交流的機會。
誰知剛入學的田小娜,對校草喜歡不已。幾次追求,都被校草拒絕,而校草又與安然走得很近,兩人經常在一起討論題目。
田小娜嫉妒的很,便與安然結下梁子。
一日下課後,教室裏隻剩田小娜和安然兩人。安然正在收拾書包,也準備離開。田小娜來到安然身邊,語氣中帶著滿滿的威脅。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校草讓給我,從此以後離他遠遠的,要麼我們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安然笑了笑,隻當田小娜說了一句玩笑話,沒想到田小娜居然當了她兩年‘不共戴天的仇人’。
其實也不是安然非要和校草在一起,隻是兩人都太優秀了,也都太要強。看不慣隔壁班第1名囂張跋扈的樣子,便決定一起學習,在期末時超過他。
經過安然和校草的努力,學期結束後。他倆的成績甩出隔壁班二十分,此後兩人成績穩居年級榜首,隔壁班的學員再也不敢得瑟。
由於田小娜的緣故安然與校草間的接觸,漸漸疏遠起來。到現在除非有特別要緊的事,安然基本都不會找校草。
不接觸校草,並不代表安然懼怕田小娜,而是安然實在無心潛入紛爭。
奇怪的是,田小娜向高傲一般死死地念著安然,即使她不和校草接觸,依舊不時無刻不給她找麻煩。
衛生間裏的安然搖搖頭:“不想了。”
其實安然並不是想來方便,而是想躲在廁所裏靜一靜。即使田小娜能跟著她進入衛生間,但好歹他們也有一門之隔,這道門便是安然的救命符。
見安然出來,田小娜也沒在說什麼,許是說累了,沉默的跟安然一路回到教室。
試卷被發下來,安然又是班級的第1名。這次田小娜沒在說什麼,上了一天的課仍然有些疲憊。回到租的房子裏,安然鬆了口氣。
她沒有選擇住宿舍,而是在外麵找了一間房。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田小娜了。
連衛生間都能跟去的田小娜,進安然宿舍豈不是更容易的事。
田小娜每次進門還不敲門,毫無反應。周末時寢室友都在休息,田小娜一聲大吼,把一屋子的人都給嚇起來了。
“安然,你給我起來!!!”
雖說田小娜是衝安然一人去的,卻無形中給室友添了麻煩,再說田小娜本身就是來找麻煩的。
“我的天,還以為是地震了。”
幾次三番室友們都被田小娜喊的神經衰弱了,周末再不敢睡覺了。
而安然也很不好意思,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室友,就在外麵找了一間房。
所幸田小娜沒有跟來,回到房間後的,安然有了屬於自己的清靜時光,這份清靜來得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