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送東西的時候,相對應的提點了下年側福晉,他道:“側福晉,咱們家爺想要吃您做的糕點,說讓你早早的備下,傍晚的時候讓您親自送回去。”
年錦悅微愣,晚上吃糕點?
她剛起床好不?
她現在都懷疑蘇公公這話的真假。
蘇培盛言辭鑿鑿道:“福晉,您盡管做就是。”
“知道了。”
看在你給我尋找這麼多零件的份上,勉強吧。
因為本身就會,再加上昨日溫習,今日做一塊腕表,輕鬆的很。她用彩緞編製了一條表帶,不一會,腕表做成了。
當然懷慶就在旁邊坐著,她覺得看她做腕表,比做糕點有趣多了。
很快,腕表做成了,雖然這表帶有些差強人意,但是這腕表可比懷表好多了,戴在手上方便許多。
“瞅瞅,好看不?”
懷慶接過表,道了一句:“馬馬虎虎吧。”
可這話是這麼說的,她手上的動作可沒停,直接戴在自己手腕上了。
錦悅也沒攔著,這壞的懷表好幾個呢。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東西就送給你了。”
懷慶戴在手上,左看又看,是真的好看。
隨後錦悅又做了幾個,給院子裏有名的主子都送了一個,除了李氏。
懷慶知曉後,微微撇嘴道:“你這是厚此薄彼。”
“哼,我厚此薄彼怎麼了?誰規定我非要送你母親東西了?”
說實話,聽慣了別人奉承,對於她有什麼說什麼的性情,卻是極其喜歡的。
至少在她身側,不必隱藏。
懷慶想了想就道:“你不送就不送吧。”
等她送完之後,已經傍晚了,綺羅提醒道:“主子,爺還等著您做糕點呢。”
錦悅微頓,看了看手上腕表,已經六點了。
夏日的天,晚的慢,這會兒外麵還通亮呢。
錦悅想了想問:“不是說晚上嗎?這還早呢。”
“福晉,這爺說不定就回來了,您還是去準備準備吧。”
“這萬一他又不想吃了,我做了不是浪費了,那東西不能隔夜。”
懷慶瞧著她丁點爭奪的意思都無,若是自家母親,即便是阿瑪沒有來傳話,她親額娘也會將東西都準備好的。
她來這幾日,是真的沒瞧見她爭寵的意思。
難道?
她不動聲色道:“快去吧,好不容易給你製造了機會,別浪費啊。”
“機會?”
“蘇公公今日給你送東西,那都是我阿瑪的意思,你若是知趣,就該洗幹淨了將自己獻出去。別蹬鼻子上臉,省的日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洗白了送出去,這是她一個姑娘家說的話嗎?
“你多大了?”
“哼,少拿我當孩子,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錦悅微微撇嘴。
“且。”
綺羅見自家主子不願意起來,不得已又勸道:“主子,還是去做吧,奴婢們也喜歡吃,浪費不了的。”
懷慶看著綺羅,微微皺眉,一個丫鬟,讓主子去做吃的給她吃,她算什麼東西?
可沒想到,她居然答應了。
這下子她眉頭皺的更緊了。
懷慶看著手腕上的表,她勉為其難的為其打下手吧。
反正是要學習的。
很快一些簡單的糕點就做成了。
比之上一次的,這一次做的簡單了些。
她不想爭寵,她信了。
晚上的侍候,四爺回來了,沒有去後院,而是在前院書房。
錦悅本想著裝迷糊過去,可是蘇培盛早早的就讓人來請了。
她無奈,隻能端著東西過去了。
可是去之前,她給懷慶打了個招呼。這丫頭來她院子裏就是為了阻攔她爭寵,想來不會就這麼看著她一去不複還吧?
書房外,蘇培盛瞧見年側福晉過來了,忙進去通報,四爺聽後微愣,隨機輕抿著嘴角。
“讓她進來。”
錦悅本想送些糕點就走的,可是瞧著蘇培盛麵臉堆笑請她進去,錦悅不好拒絕。
隻能隨著進去了。
四爺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王爺,每天晚上都忙到很晚,今晚亦是。
剛進去,蘇培盛就攔著要進去的丫鬟,關了門。
說實話,見他,她有些緊張。
“給爺請安。”
“起來吧。”
錦悅將食盒拿出來,將裏麵的東西擺在書桌前,隨後往後退了退,退出安全距離。
“爺若是餓了,可用一些,擋一擋饑。”
“爺還真是餓了。”聽說他做的糕點不錯,一直沒有嘗過,今日有口福了。
可是當四爺拿一塊放在嘴裏。
好膩。
這就是福晉日日誇讚的好吃的糕點嗎?
有些誇大其詞了。
也許是因為自己不喜歡吃。
他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錦悅都一一瞧著,心中微樂了。
就知曉你不喜歡吃甜的,所以我足足放了一倍的糖。
“懷慶在你那裏還好?”
“格格很可愛。”
“你可傷著了?”
“沒,”她們兩個打架也就是拽頭發,掐腰的,也就幾天淤青的事情。
“在過幾日就是皇額娘壽辰了,你若是得空就教教她,她若是學不來,你就搭把手,做出來就是心意了。皇額娘心中自然會高興的。”
“是,爺。”高興?這可不見得啊。
錦悅見四爺不說話,微微抬首,見四爺盯著她,目光泛著色彩望著她,
她意識到什麼忙道:“爺,您先忙著,妾身先回去了。”
四爺張了張嘴想留下她的,可錦悅恍惚脫韁的兔子一般,轉身就要走。
“站住。”
那聲音中透著冷氣。
她不敢在亂動。
這人,一旦生氣,就是要人命的。
“過來。”
錦悅內心糾結,雖然兩人不是沒有過那啥,但是她......
正當她準備伸頭一刀的侍候,門外突然間響起蘇培盛的聲音。
“格格,您怎麼來了?”
錦悅微微扯開嘴角,心道:“這丫頭來的真是時侯。”
她麵上不顯道:“爺,懷慶格格大概是害怕一個人睡。妾身就先回去陪她了。”
說著就走了。
蘇培盛見側福晉出來了,隱隱瞧見爺不高興了。
“格格,你來做什麼呢?”
年錦悅衝著蘇培盛道:“她是怕晚上黑,我回去的時侯害怕,專程來接我的。”
接您?
兩個主子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啊。
四爺是想生氣來著,可是生自己姑娘的氣?不至於。
隻是這懷慶老是呆在年錦悅那邊也不好,等皇額娘壽辰後,還是送過去的好。
錦悅拉著懷慶走沒多遠,懷慶就甩開了被拽著的手。
“你拉我做什麼?”
“你來做什麼?”
來破壞你的好事唄。
“我沒事出來轉轉,轉著轉著就到這了啊。”
得了吧,誰信。
“行了,你來的正是時侯,走,回去讓你嘗一嘗我的罐頭。”
罐頭?
哼,不是不給小孩子吃的嗎?我就知曉是瞎話。
不過當懷慶吃了一塊,抑製不住的又吃了一塊,還別說,這東西怪好吃的。
禦膳房就沒這個味道呢。
不一會她就吃完了一罐。
“還有沒?”
“沒、”錦悅笑著道,“天色這麼晚了,該睡了。要不,今晚咱倆個一起睡啊?”
瞧著她那不懷好意惡心吧啦的模樣,懷慶連連拒絕:“誰要跟你一起睡?有病吧你。”
隔日一早,錦悅還沒起來,就被綺羅緊張的叫醒了。
“主子,您快醒醒吧,不好了。”
“怎麼了?”
“懷慶格格將咱們存放的罐頭全部拿走了。”
“什麼?”
錦悅那叫一個慌張啊,不確信的跑去了小廚房,果然是一點點都不剩啊,隻留下一定銀子。
“懷慶呢?”
“奴婢也不知,主子,您?”
這丫頭,是要作死啊。
錦悅先沉靜了一陣,隨後咬牙切齒吩咐道:
“你們去福晉那邊問問先,若是懷慶在,就叮囑她點,別一下子吃完,就剩下那麼點了,下次嘴饞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嘗到了。”
她都沒舍得吃完,一次一口的留著,就這麼被那個不識貨的丫頭給弄走了。
綺羅去了,再回來就帶回來一句話:“主子,嫡福晉說,不就是一口吃的,讓咱們別小氣。”
錦悅磨了磨牙,這丫頭是找了靠山了。
“主子,福晉還說,懷慶格格總歸是咱們府上的小主子,若是傳出去她偷東西,這不大好。”
得了,她還要四處說是她送給她的。
綺羅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臉色,真的很不好啊。
“主子,您別生氣,那隻是口吃的,沒了就沒了吧。”
錦悅氣的不是這個,她是氣堂堂雍親王府的格格,居然偷東西。
這情節可謂是嚴重至極。
她絕對不能任由。
懷慶,這一次你一定要落在我手上。
錦悅洗漱起來,就去了嫡福晉處。
嫡福晉以為她聰慧,不會在糾結此事,可是看她的樣子,似乎不想就這麼放過了。
跟個小孩似的,不,她本還就是個孩子。
“給福晉請安。”
“哎,妹妹,懷慶剛才已經與我認了錯。”
“福晉,認錯不認錯的,倒是其次,關鍵是懷慶格格知不知錯?”她頓了下,“她是爺的孩子,有些事就不能這般模棱兩可的過去了,偷就是偷,小者偷小,這大了,可不好掌控了。”
“年妹妹非要追究了?”
“福晉覺得不該追究嗎?”她頓了下,“還是福晉您樂見其長成這般?”
烏拉那拉氏洛璃微微眯了眯眼看著年錦悅。
小翠見她居然敢質疑主子,怒道:“年側福晉,你放肆。誰準許你對福晉這般無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