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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神尊太古神尊
蒙衝

第11章

窗外的殺氣一泯。

  旋即遠去,不一會兒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藏身於黑暗中的人,被叫破行藏之後,竟然沒有冒險出手,而是飄然遠遁。

  “原來是你?”

  紀方啞然失笑。

  這次他是低估了紀飛唐,想不到這位一向端著的堂堂紀家家主,竟然願意親自前來偵查,這說起來實在是個笑話。

  以他斷石境五重天的實力,安全可以堂堂正正出手,他卻非要這樣鬼鬼祟祟。

  ——沐猴而冠,真不足論。

  紀方搖了搖頭,不再去管這個猥瑣的家主,自顧自煉精化氣,進一步鞏固自己斷石境的修為。

  抓緊這一刻時間,一會兒正好去取回自己要的東西。

  紀飛唐回到靈堂,麵色陰冷,撫著兒子的黑色棺槨,沉吟不語。

  厲蟹坐在地上,氣息奄奄問道:“如何?可探出你這侄兒的虛實了?”

  紀詹之死,讓紀飛唐覺得不可思議。

  破廟一戰,證明了紀方的殺伐果斷。

  ——這其實在紀飛唐看來,還是不算什麼。

  但厲蟹之敗,卻讓他有了點動搖。

  紀方這十幾年來,一直是個廢物的樣子,紀家人六歲開始習武,就算不會給這個失去父親的孩子什麼優待,但該有的傳授與資源,一開始終究不能完全剝奪。

  可這小子先天虛弱,鍛煉肉身的進度就很慢,感應真氣更是無從說起。

  十年下來一事無成。

  這才讓紀飛唐下定決心,要奪了紀方的武考名額給兒子。

  誰知道就這時候紀方爆發出來超卓的實力,不但修為在紀詹這個下一代寄予厚望的新星之上,甚至還能勝過族中供奉!

  這樣的本事,不可能一蹴而就。

  難道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在摸摸隱忍,扮豬吃虎?

  紀飛唐本身城府極深,想得自然就多——他素來忌憚兄長紀飛鴻,第一個想法,便是這是不是兄長留下的後招。

  “我看不出這小畜生的深淺。”

  他緩緩搖頭,神色躊躇。

  厲蟹一驚:“以你斷石境五重天的修為,暗中出手,還沒有除掉這小子的把握?”

  自進入斷石境第五重天,真氣充塞於體內,綿綿不絕,隨心所欲,與之前又是一變,實力的差異有如天壤。

  厲蟹敗給了紀方,自知不是對手,但其實心裏還是挺不服氣。

  因為真正與紀方動過一招,他能感覺得到,對方的真氣強橫程度,頂多也就是比自己略強一籌,沒有超出太多。他一招敗北,也有過於大意的因素。

  所以他慫恿紀飛唐今晚就出手,幹掉這個小子,也好出這口惡氣。

  沒想到不過片刻功夫,紀飛唐便铩羽而歸。

  ——甚至根本沒動手!

  他至於這麼怕他那個死去的大哥嗎?

  厲蟹心中鄙夷,語氣自然就帶了出來。

  紀飛唐歎氣道:“你也知道我兄長的本事,小畜生我自然不懼,但不知他背後藏著什麼手段,所以不敢輕舉妄動,等我探明虛實,再殺他不遲!”

  武學之道,全靠一步一個腳印的修煉,如果紀方現在不如他,那也不可能短短時間之內突破境界,趕上他的修為。

  紀飛唐更想要有十足的把握再動手。

  靈堂之外卻傳來笑聲:“不勞族長費心,我今特意前來,若是族長出手,自然能知道我的深淺!”

  紀方竟然已在屋外。

  紀飛唐繞了一圈回到靈堂,與厲蟹還沒說兩句話,總共也沒耽擱片刻功夫。

  怎能料到紀方居然跟了上來!

  他竟然膽大至斯,難道不怕死麼?

  紀飛唐看著施施然走進來的紀方,厲聲喝道:“你來此何幹?詹兒靈堂之上,你不得造次!”

  紀方掃了一眼棺材,渾不關心,這幾日紀詹停靈在此,他也沒有來假惺惺地上一炷香。

  人都是他打死的,難道還能和解不成。

  “我哪有那麼多閑工夫來靈堂搗亂,今日此來,不過是為了提醒族長,擂台之事賭約已畢,你是不是忘了把賭注交給我。”

  鳳凰令。

  當初紀方答應上擂台,就是以武考名額來賭鳳凰令。

  紀飛唐原本以為紀詹必勝,這才咬牙拿出傳家寶作為賭注,沒想到兒子死了,這寶物也要輸出去。

  他尷尬一笑,含糊道:“方兒說笑了,鳳凰令乃是紀家家主執掌的寶物,代表著紀家的權威,此時還不便給你。等叔叔我百年之後,你繼承紀家,自然可以得到這個傳承。”

  紀飛唐也是拿得起放得下,臉皮如城牆一般厚,他心裏恨不得將紀方斃於掌下,但為了賴賬,甚至不惜拉近關係地口稱“方兒”,還暗示會將族長之位還給長房。

  紀方怎麼會被這糖衣炮彈唬住。

  他冷冷道:“當初祖父,也是一直拿這套話來騙先父的吧?可憐我父親為紀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你們卻一點情誼都不念,若他泉下有知,豈能容你們這等小人!”

  紀飛鴻也早該繼承鳳凰令,但紀家人巧舌如簧,也是忽悠著他為紀家賣命,做出更多貢獻,日後才傳這寶物。

  他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最後戰死在大城牆之上,卻直到死也未曾摸一摸這鳳凰令。

  不但如此,在紀飛鴻死後,他這一支被族中欺淩歧視,全無照拂,他的棺材板是真壓不住了。

  紀方當然不會上這種當。

  他哪裏肯信,隻堅持道:“族長不必找什麼借口,願賭服輸,這鳳凰令已經輸給了我。我可不像父親那麼好說話,你要麼乖乖將鳳凰令交出來,要麼,我就自己去取!”

  昂然挺胸,擲地有聲!

  紀飛唐忍無可忍,喝道:“小畜生,在靈堂之上,就敢口出狂言。你真的以為,你父親留了些寶物給你,你就能天下無敵了麼?我若不是顧念兄長的感情,我現在便能清理門戶,祭告祖宗,將你這逆侄粉身碎骨!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軟的不行來硬的,紀飛唐語含威脅。

  紀方挑了挑眉,嘲笑道:“族長若是有動手的把握,適才在竹屋門外,為何落荒而逃?”

  “你要是敢向我動手,我自也將全力還手,你可不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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