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坐過牢

黎明。

　　薑雲天坐在一間特護病房內，陪伴著周芷晴和薑小小母女二人。

　　他本以為周芷晴會先醒過來，但事實上是薑小小先睜開眼睛。

　　小家夥在經曆了各種慘無人道的折磨後，蘇醒過來時，一雙眼睛依舊清澈明亮，看著坐在一旁的薑雲天，衝他露出微笑。

　　薑雲天感到有些意外，忍不住微笑著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爸爸！”薑小小喃喃地呼喊著，揮了揮小手說道，“爸爸，你能抱抱我嗎？”

　　這一幕讓薑雲天想到了自己做的夢，他眼眶中竟然有淚水浮動，走過去，用雙手抱起薑小小，緊緊地抱住她，仿佛在擔心隻要一鬆手，女兒就會消失不見。

　　“爸爸...小小要喘不過氣來啦...”薑小小奶裏奶氣地說道。

　　薑雲天反應過來這不是夢境後，慢慢鬆開手，對小家夥說道：“小小，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薑小小抿嘴微笑說道：“壞人欺負小小，但是小小不害怕，小小知道，爸爸一定會來救小小和媽媽的...但是媽媽不相信爸爸會來...”

　　聽到這話，薑雲天心中覺得更加虧欠，這一刻他恨不得用整個世界來彌補自己的女兒。

　　“小小，你有什麼願望嗎？”

　　“小小最大的願望，就是爸爸在身邊。小小的願望已經實現了。”薑小小笑著說道。

　　薑雲天抱著她問道：“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願望？告訴爸爸，爸爸什麼都滿足你。”

　　薑小小眨了眨眼皮，想了一下說道：“小小想吃爆米花...小小過生日的時候，媽媽給我買了一袋爆米花，太好吃了...小小都要流口水了呢...”

　　看著薑小小身上破舊的衣服，就知道她從小到大吃了很多苦，薑雲天眼含熱淚點了點頭說道：“好，爸爸帶你去買爆米花。”

　　於是薑雲天抱著小家夥離開特護病房，踏著晨曦走出醫院，來到外麵買了一大桶新鮮爆米花，當父女二人一邊吃一邊往回走的時候，在醫院大廳遇見一個神色慌張，披頭散發的女人。

　　正是周芷晴。

　　在薑雲天離開後不久，周芷晴就醒了，她醒來後看不到小小，不顧醫護人員的阻攔，拖著紮在手腕上的針管，瘋了一樣到處找女兒。

　　當周芷晴在大廳碰到抱著小小的薑雲天後，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薑雲天也愣了下，然後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芷晴...”

　　可周芷晴卻快步走來，搶走了薑雲天懷裏的小小，然後與薑雲天拉開數米的距離，無比警惕地看著他。

　　小家夥在周芷晴懷裏很不安分，奶裏奶氣地說道：“小小要爸爸...小小要吃爆米花...小小要爸爸，要爆米花...”

　　薑雲天晃了晃手裏的爆米花，然後走了過來。

　　‘啪！’

　　周芷晴揚起手，一巴掌打在薑雲天臉上。

　　薑雲天完全沒有任何怒意，隻是定定地看著周芷晴。

　　周芷晴抱著薑小小，呼吸聲無比粗重，情緒異常激動，揚起手就要抽薑雲天。

　　“等等。”

　　但薑雲天卻在半空中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抬起另一隻手。

　　周芷晴還以為薑雲天要打她，下意識閉上眼睛。

　　但薑雲天隻是輕輕拿住周芷晴手背上插著的靜脈輸液紮針，輕輕將針頭從周芷晴的靜脈中拔了出來，然後很溫柔地說道：“好了，你繼續打吧。”

　　這一刻周芷晴的淚水控製不住往外流，怎麼也狠不下心打薑雲天的臉，她撲進薑雲天懷中，用力捶打他的胸膛，無比激動地哭喊道：“薑雲天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不管我和小小！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晚！我好恨你！”

　　周芷晴本來身體就十分虛弱，再加上情緒過於激動，很快就渾身無力站立不住。

　　薑雲天一手抱著她，一手抱著薑小小，帶她們母女二人回到特護病房，把爆米花交給薑小小後，薑雲天來到周芷晴身邊，從身上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交給周芷晴。

　　周芷晴看了一眼之後，無比驚訝地說道：“你、你去坐牢了？”

　　“嗯。”薑雲天點點頭很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出獄後第一時間就來找你們了...”

　　“你犯了什麼事？”周芷晴隻覺得不可思議。

　　薑雲天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麼回答，說實話他沒仔細看這份證明文件，還真不敢隨便亂說。

　　周芷晴繼續看這張紙，看完後，忍不住一巴掌打在薑雲天臉上，氣得酥1胸上下起伏，連連道：“你、你這個混蛋！你竟敢搞電信詐騙！賣保健1品給那些退休老人！騙他們的錢！你有沒有良知啊！”

　　薑雲天整個人都愣住了，沒想到楊虎竟然給他安排這種不三1不四的罪名，他氣得牙癢癢，但臉上還得掛著笑容解釋道：“對不起，我當時...當時也是想弄點錢養你們，所以才誤入歧途的...那些贓款，都退給老人們了...”

　　聽到這話，周芷晴的臉色才稍微有所緩和，但還是忍不住罵了薑雲天幾句，罵他沒出息。

　　不過周芷晴心裏倒沒那麼怨恨薑雲天了，起碼薑雲天不是故意拋棄了她和小小，而是被抓去坐牢，沒辦法。

　　薑雲天也很快代入角色，對周芷晴保證道：“芷晴，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糊塗了，我會一直陪在你們身邊，保護你們的。”

　　可周芷晴卻哭了，又開始捶打薑雲天的胸膛，“你這個窮光蛋！你拿什麼保護我啊！你隻會拖累我！我養小小就夠累了！我想在還得養你這個大男人！我太難了我！”

　　薑雲天忍不住苦笑，看了看一旁乖乖吃爆米花的小小，再看一直哭鬧的周芷晴，隻好對周芷晴說道：“芷晴，我這幾年學會了一些本領，賺不了大錢，但謀生肯定沒問題的，實在不行，我去工地搬磚唄。”

　　聽到這話，周芷晴才不哭鬧了，乖乖依偎在薑雲天懷裏。

　　片刻後，周芷晴突然坐了起來，俏臉上浮現出無比惶恐的神色，仿佛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怎麼了？”薑雲天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