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許家家宴頓時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蕭戰被許文斌給貶的一無是處嗎,瞬間就淪為了笑柄。
蕭戰抬眼看了一眼許文斌,冷冷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這番話霸道無比,許文斌也是一陣錯愕,一時啞口。
周遭的人更是向著蕭戰投來不可置信的目光,這家夥......怎麼敢對許文斌如此說話?
許青青上下打量蕭戰一番,斜眼道:“哎呦,這還是當年那個無能贅婿嗎?怎麼幾年不見,就變得這麼霸道,連我們許家都不放在眼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封侯做相了呢?”
蕭戰不願和一個女子多做糾纏,他輕蔑道:“封侯做相又算什麼?”
“哈哈哈哈!”
許青青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蕭戰,你可真是笑死我了,知道你自大,可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妄自菲薄,侯相在你眼裏都算不得什麼,難不成你想說你功高蓋主,要裂土封王?”
“大丈夫,本就該如此!”蕭戰一聲高喝。
整個宴會上的人,目光都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這家夥......該不會是在外麵受刺激,變成傻子了吧?”
“我看像這麼回事,許家攤上這麼一個喪門星,也是夠倒黴的!”
“和許家有什麼關係,倒黴的是許采薇,怎麼就嫁了個這麼個東西!”
蕭戰身居高位,對於這些人的議論,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可許采薇不一樣,她目睹此景,還以為蕭戰是無力申辯。
當下,眸子便是一陣暗淡,不由的想起往事。
那時蕭戰身負重傷,流落中都,對於過去,他隻字不提,每每受到欺淩,也從不反抗,灰暗的眸子裏充滿絕望......
甚至不惜委身入贅許家,成了那被人嘲弄的贅婿。
這麼多年過去,他......再度回歸,竟還......還是這般......
“怎麼不說話了?許采薇可是為了你,背負了五年的罵名,你拋妻棄子,使得他淪為棄婦,成了一個笑柄,好不容易這事被人淡忘了,你卻又回來了,蕭戰,你可真是陰魂不散,許采薇這輩子,可是讓你給賴上了!”許青青年紀不大,可說起話來,字字誅心。
蕭戰聞言,心頭一痛,看到許采薇咬唇垂泣的模樣,便知道許青青所言非虛!
是的,他早該想到的,連自己的女兒都差點遭人毒手,可想而知,自己不告而別之後,他的妻兒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不等蕭戰解釋,後知後覺的金珍麗立刻就衝了過來,指著她這個窩囊女婿大罵道:“我說你怎麼舍得回來,原來是外麵過不下去了,才想起我們采薇,你給我滾!我們家沒有你這號忘恩負義的東西!”
她認定蕭戰此番回來不懷好意,說個難聽的,就是纏著許采薇不放。
“我......”蕭戰心頭酸楚。
他來之前,曾經想過許多的借口,來解釋自己的不告而別,可當他真正的站在許采薇的麵前,才意識到自己的借口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法彌補她五年來受的種種。
那時他遭家族遺棄,被好友背叛,本想著在中都潦草一身,可沒想到仇家追殺而至,為了不連累許采薇,他才離開了中都。
可沒想到的是,當時的許采薇已經有了身孕......
若不是那一通電話,他蕭戰就算是貴為帝尊,也隻得抱憾終身。
現在許采薇還在,多多還在,他受點欺辱又算得了什麼?
“啪!”
猝不及防,一聲脆響。
滿懷愧疚的蕭戰,被嶽母金珍麗一巴掌給抽在了臉上,其指著蕭戰,吼道:“滾!你給我滾!”
當她欲要再度揚手之際,蕭戰的目光如劍一般射了過來,冰寒森然,竟是讓金珍麗感到一陣膽寒,神情萎靡,揚起的手也僵在了那裏。
“你走吧。”
許采薇的聲音平靜,似乎放下了一切,可閃動著晶瑩的眸子裏,卻是傷感無比,她走到蕭戰近前,輕啟朱唇,眼淚也無聲滑落。
蕭戰如遭雷劈,他呆呆的望著許采薇。
“聽到了沒,從今天開始,你和我女兒就再無瓜葛了,以後可別再說是我們許家的人!”金珍麗說到許家的時候,許文斌明顯有些不悅。
蕭戰似乎還沒有回過身來,金珍麗說的些什麼,他根本聽不清楚,眼中隻有許采薇。
他顫聲道:“采薇,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許采薇沉默不語,難掩失望。
五年!
這五年,她所遭遇的謾罵和栽贓,都緣由眼前這個男人。
她沒有原諒他的理由。
“別!別讓爸爸走!”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多多撲閃著眼睛,從許采薇的身後探出頭來,她身形還有些許消瘦。
看著多多,蕭戰的心裏猛地一揪。
“多多......”
他俯下身,想要抱抱他的女兒。
可就當他伸出手的時候,許采薇卻在一陣猶豫之後,將多多拉到了一旁。
“多多......和你沒什麼關係。”
許采薇的話壓的蕭戰踹不過氣,不久前因為救多多而落下的舊疾,讓他的心頭一陣的刺痛。
“她!她是我的骨肉,她的身體裏流的是我的血,無論你對我如何,都不能否認我是她的爸爸!”蕭戰終究是爆發開來。
他一步步的向著許采薇走去。
許采薇不肯退讓半步,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對麵這個多多所謂的父親,平靜的說道:“除了血脈之外,你還有什麼值得她叫你一聲爸爸?”
一句話。
蕭戰愕然,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半響之後。
他無比軟弱的說道:“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許采薇不語。
“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對不起,讓我補償你,好嗎?”
蕭戰知道自己說的再多,也難以讓許采薇平複下來,這五年來,她的遭遇早已經刻入了心頭。
怎是幾句遲到的歉疚能夠撫平的?
麵對著蕭戰蒼白的解釋,許采薇深吸了口氣,淒涼笑道:“補償我?你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你會覺得我需要你的補償?就因為我是個一個人盡可欺的棄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