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薇喉嚨沙啞,多年來她被流言中傷,遭受了無數的謾罵詆毀,這一刻,她這個棄婦,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
將壓抑的一切,都傾泄了出來。
此情此景,蕭戰沒有半分的猶豫嗎,他看著許采薇,目光中滿是深切懺悔:“采薇,隻消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你過去失去的所有,我都將為你討回來!”
這話擲地有聲,就連高高在上的許家老太爺也不由的將目光投了過來。
許采薇剛有一點動容。
便被金珍麗給打斷。
“胡鬧!簡直是胡鬧!蕭戰,你把我們當做三歲小孩嗎?我們因為你受了多少的冷眼,補償?你用什麼來補償?”金珍麗小覷道。
蕭戰看了一眼金珍麗,又看了看許采薇,一字一句道:“我將用我的餘生,來補償采薇的過去。”
許采薇抬頭,她心頭一緊。
金珍麗卻不屑一顧,冷笑道:“你的餘生?你的餘生值幾個錢?像你這樣的,老娘見多了,這麼多年,一毛錢都沒寄回來,落魄成這鳥樣子,才回來說什麼補償,就是一偽君子,當年我就瞧不上你這窩囊......”
“媽,別說了。”許采薇打斷他。
金珍麗埋怨的瞪了一眼許采薇,神情不滿。
本來還在看熱鬧的許文斌,卻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他明顯不想結束這場鬧劇,戲謔道:“還是我說句公道話吧,蕭戰是個什麼貨色,采薇你也清楚,不過他啊,好歹是你丈夫,再窩囊廢物,你也不能把他掃地出門啊,總歸是要給他口飯吃你的,你要是實在嫌棄......”
“這樣,讓他住我那邊,小是小了點,不過一日三餐都有人喂,畢竟我那狗窩空著也是空著......哈哈哈哈哈!”
說著,許文斌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竟是想要蕭戰去住狗窩!
這已經不是譏諷了,簡直就是不把蕭戰當人看!
許采薇神色不善的看向許文斌,許文斌也不甘示弱的盯著她,就當兩人爭鋒相對之際。
在旁人眼中懦弱無比的蕭戰,卻衝著許文斌漠然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和采薇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嘶!”
全場倒吸一口涼氣,金珍麗更是驚的長大了嘴巴,唯有許采薇,感受到了蕭戰似乎......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這......我沒聽錯吧,許家這個贅婿,居然敢對許文斌發難!”
“他難道不知道許文斌可是許家炙手可熱的人物!”
“這贅婿棄子可是惹了大禍了!”
受邀而來的許家眾人,一人一句,幾乎將蕭戰貶的一無是處。
許文斌臉色鐵青,印象中的這個無能贅婿,竟是對他幾次言語不敬,他怒衝心中起,剛想衝著蕭戰發火。
但當他看到蕭戰那淡漠的眸子,卻心頭一悸,愣了那麼一下。
“蕭戰!你要害死我們一家嗎!”
金珍麗生怕被蕭戰給拖累,看到許文斌神情遲疑,還以為他在思忖報複,當下就衝著蕭戰怒吼起來。
“你想死,也別搭上我們!文斌是你能得罪的嗎?”
金珍麗再度質問道。
蕭戰眼神直逼許文斌,冷聲道:“是他得罪我才是!”
這話聽在旁人耳中,就是無稽之談,你是個什麼東西?一個棄子廢婿而已,人家許文斌可是中都的商界英才,不出意外的話,將來許家就是有他來接手,你......蕭戰,說難聽點,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哪來的勇氣口出狂言。
盡管許采薇不願和旁人一樣去看輕蕭戰,可......眼下的局勢又不由她做主,在一陣沉寂之後。
她終於是開口:“蕭戰,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你走吧。”
“連你也......”蕭戰心頭苦澀。
許采薇看著蕭戰,睫毛顫動,而這時,久未出聲的多多卻趁著許采薇不注意,一下子掙開了她,跑到了蕭戰身旁:“不要,我不要爸爸走!爸爸不是窩囊廢,他是多多的爸爸!多多隻有一個爸爸!”
無論周遭的人,用什麼手段來詆毀蕭戰,在多多的眼裏,他還是爸爸......
許采薇心頭酸楚,看著這眼前的父女團聚,她卻生不出半分的喜悅,反而有無盡的苦楚和心碎。
“你這妮子,真是吃裏扒外,這麼快就當了叛徒,以後肯定是個賠錢貨!快給我過來,誰讓你認他的!你怎麼就這麼賤呢!”金珍麗直接一把將多多拉了過來,然後當著蕭戰的麵,在她的身上狠狠的掐了兩把。
“別動我的女兒!”蕭戰快步走上前,將已經被掐的眼眶通紅的多多護在了懷裏。
多多強忍痛意,哪怕已經被掐的小小手臂發紫,還是搖頭衝著蕭戰笑道:“多多......多多沒事,多多不疼......”
蕭戰看著她這幅樣子,她越是堅強懂事,他的心就越是痛,痛的好像刀子剮肉一般。
血跡斑斑。
這五年,他這個父親......是那麼的不稱職。
許采薇看到眼前一幕,亦是低聲抽泣......
唯有許家眾人,眼中露出不屑,隻覺得作嘔。
“夠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冷喝。
許家老太爺拄杖站了起來:“今天是我許家設宴慶賀的日子,你這棄婦卻在這裏上演這晦氣的鬧劇,你恬不知恥,可我許家丟不起這個人,感激帶著這個廢物和你的賤種,給我滾出許家!”
許采薇聞言,心頭劇震,她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我這個不受待見的人,給許家蒙羞了,我這就走。”
蕭戰心頭怒火燃燒,棄婦、賤種......這幾個字眼讓他的麵目扭曲起來。
殺氣從他淩厲的目光中滲了出來。
幾乎是不受控製一般,他抬腳就向著那許家老太爺而去。
許家老太爺剛說罷,便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向著他襲來,純粹的讓他猝不及防,當看到蕭戰猙獰的表情時。
“蕭......”他剛說了一個字,喉嚨便像是要堵住一般,“你......你要做什麼......”
他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若不是倚著拐杖,怕是要當場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