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蕭沚溪被蕭學憲搶過無數次的東西,每一次鄭琳都是同樣的理由哄著她。
在蕭濟源的麵前,她卻誇讚著蕭沚溪是個懂事的孩子,從小就懂得照顧弟弟,謙讓蕭學憲。
懵懵懂懂的蕭沚溪看著蕭濟源開心的笑容,隱隱約約明白了些什麼,此後再也沒有讓鄭琳主持公道過。
思及往事,蕭沚溪才明白自己的確是太笨了,明明鄭琳對她和蕭學憲的差別對待從來都沒有掩飾過,她卻從來都沒有當回事兒。
想了想,蕭沚溪還是上前去撿起了那個本子。
十多年的時間過去,本子的封麵都有些泛黃,蕭沚溪隨手便翻開了。
隱私不隱私的,蕭學憲在他這裏已經不配了。
當初蕭沚溪因為太喜歡這個本子,根本就沒舍得在上麵動筆,蕭學憲卻是沒這個顧忌,隨手便在上麵亂塗亂畫了起來。
皺著眉頭翻了幾頁,蕭沚溪才總算看到了蕭學憲幼稚而淩亂的筆記——
“本子,我的了,哈哈哈哈。”
“蕭沚溪,豬頭......”
“媽媽又帶我和叔叔一起去遊樂場了,他們說親親是西方的禮節,所以他們親了好多次啊......”
“媽媽真奇怪,叔叔就是叔叔,為什麼要叫爸爸呢?不過,看在炸雞的份上,叫爸爸就叫爸爸吧......”
蕭沚溪的瞳孔驟然收緊,筆記本的紙張也被她捏得皺了起來,她快速地翻看著筆記本後麵的部分,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這個蕭學憲口中的“叔叔”出現了一次又一次,而每一次鄭琳都是一起的,並且當著蕭學憲的麵做出了很多超越了朋友界限的曖昧舉動!
鄭琳,她在外麵還有一個男人!
這個認知讓蕭沚溪心裏一陣一陣地發涼,怒火卻也同樣一波一波地高漲。
這本日記的存在,已經足夠證明很多東西,比如蕭學憲的身份,又比如鄭琳的出軌。
仰著頭緊緊地閉了閉眼睛,蕭沚溪拿著這本筆記快速地下了樓,叫來的清潔人員已經在兢兢業業開始打掃,見蕭沚溪突然出現下意識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蕭沚溪並沒有注意到,直奔餐廳而去,最終停留在鄭琳的麵前,眼神像是刀子一樣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直到鄭琳一臉驚恐的時候,才一把扯了塞在她嘴裏的抹布。
鄭琳嗆咳兩聲,虛張聲勢道:“蕭沚溪,你想做什麼,非法拘禁你可是違法的!”
“違法啊......”蕭沚溪意味深長地看著鄭琳,晃了晃手中的筆記本,輕聲問道:“你說,婚內出軌算不算違法呢?”
這意有所指的話讓鄭琳的眼皮跳了跳,她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偏過頭避開了蕭沚溪的視線,“你又在說什麼胡話,我聽不懂。”
蕭沚溪此刻的耐心卻很是充足,聞言翻開了筆記本,抵在了鄭琳的麵前,“聽不懂人話沒關係,你總該認識字吧?”
鄭琳被罵,第一反應就是轉過來罵蕭沚溪,但視線卻完全被近在咫尺的筆記所吸引了。
不以為意地看了看,鄭琳的臉色一下就白得透明,眼中寫滿了驚恐。
這這是她兒子的日記本?
怎麼會在蕭沚溪的手上?!
黑色簽字筆留下的字跡,落在鄭琳的眼中就像是鮮紅的血一樣刺眼,尤其是那一個個戳穿了她最大的秘密的字眼。
鄭琳的反應被蕭沚溪盡收眼底,她嘲諷地笑了笑,聲音涼薄:“鄭琳,等著吧,這些你欠我爸的、欠蕭家的,我都會一一討回來。”
蕭沚溪此刻是前所未有的鎮定和冷靜,鄭琳卻陷入了空前的恐懼當中,根本沒有聽見蕭沚溪的聲音。
這樣無趣的反應讓蕭沚溪感覺有些意興闌珊,視線落在一旁探著頭看這邊的蕭學憲身上,突然露出了個笑。
蕭學憲一驚,身子抖了抖,連忙偏過了頭。
蕭沚溪走了過去,晃了晃手中的筆記本,笑著道:“這次還多虧了你啊,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發現你們母子倆的秘密。”
看著這不起眼的筆記本,蕭學憲目眥欲裂瞪著蕭沚溪,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蕭沚溪欣賞了一會兒兩人的醜陋姿態,和這邊派來清潔的小組長說了自己的要求,留了兩個保鏢過後便離開了別墅。
當然,為了能盡快從鄭琳口中問出東西,她特意吩咐了先餓一餓鄭琳他們。
與此同時,聽完彙報的祁曄封頭微微低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助理已經屏聲靜氣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試圖讓眼前這尊大佛不要注意到他。
他著實不明白,為何明明祁曄封在暗中如此關注蕭沚溪那位少夫人,兩人卻又總是鬧得那麼難看呢?
但這些他也隻敢在心裏想想,真問了出來,他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隱隱約約,助理聽見麵色不明的祁曄封吐出了兩個字,“蠢笨。”
助理正豎起耳朵,又聽見祁曄封幾不可聞的一聲:“算是沒蠢過頭......”
走到蕭家別墅的門口,蕭沚溪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熟悉的地方,心中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懷念。
那些美好的過去,從今以後隻會存在於她的心中。
而毀掉了這一切的鄭琳,她也絕對不會輕饒!
因為鄭琳在蕭家別墅像是扒皮一樣的舉動,蕭沚溪心中多了幾分警惕,直接去了蕭氏實業。
鄭琳不是個安分的主,蕭氏實業是蕭濟源一輩子奮鬥的心血,她絕對不允許鄭琳去染指。
蕭氏實業。
蕭沚溪的到來明麵上並沒有引起什麼轟動,員工一如既往地同她打了招呼,便安安分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辦公。
但背地裏,這些員工卻心照不宣地交換著八卦的眼神,在蕭沚溪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暗自嘀咕著心底的想法。
這個曾經的小公主,在他們老總的葬禮當天風評一落千丈,隨後一躍而上成為了祁家的少夫人。
山雞變鳳凰,看似夢幻一般的經曆在她的身上成了真,但她在祁家的日子卻讓人唏噓不已。
沒想到時隔半年,他們竟然又見到了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