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沚溪漸遠的身影,鄭琳一時傻了眼,蕭沚溪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就把他們這樣丟在這裏了嗎?
“唔......唔!”鄭琳瞪大了眼,眼珠子都像是要從眼眶當中蹦出來了一樣。
然而蕭沚溪的動作並沒有因為她的反應而有絲毫的停頓,堅定不移地離開了廚房。
隨著蕭沚溪的離開,大部分的保鏢也跟著離開,隻剩下兩個人看守著鄭琳和蕭學憲兩個人。
蕭學憲向來都是欺軟怕硬,看著這一個個能有自己兩個寬的保鏢,尤其是在挨了教訓過後,再也沒有了想要反抗的心思,眼神時不時地飄向鄭琳,期待她能夠想一想辦法。
原本愛子心切的鄭琳這時候也沒有顧得上照顧自己兒子的情緒。
劇烈的掙紮隻能給自己帶來連綿不斷的痛苦,鄭琳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停止了掙紮,隻是那雙眼睛看著蕭沚溪背影消失的方向,像是陰冷的毒蛇。
早知道這個賤人會變得這麼狠毒,她當初就不應該手下留情!
從餐廳回到客廳,蕭沚溪看著被糟蹋得一團糟的地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是叫了清潔人員。
和保鏢說了一聲,蕭沚溪便轉身上樓,準備清理東西。
才剛到二樓,看著空蕩蕩的牆,蕭沚溪的臉色就難看得不行。
原本這些地方都是掛著用以裝飾的畫作,雖然算不上什麼國寶,卻也是正規拍賣行真金白銀拍下來的。
零零總總,加起來也價值千萬,但現在,那些畫竟然全都不見了?
蕭沚溪冷哼一聲,推開了左手邊的一道門。
這是蕭濟源的書房,小時候蕭沚溪總是在這裏纏著蕭濟源要他給自己念那些童話故事。
雖然手上有正在忙的工作,但蕭濟源卻總會放下,欣然地給蕭沚溪講那些講過一遍又一遍的故事。
蕭沚溪眸中的溫暖和懷念,在看清楚書房的環境時戛然而止,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凝結成了徹骨的冰霜。
側臉幾乎繃成了一條直線,握著門把手的手都在顫抖,花費了極大的力氣,蕭沚溪才克製住當場下樓將鄭琳和蕭學憲揍一頓的衝動。
緩緩地吸了一口氣,蕭沚溪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才將地上散落的書籍一本一本地撿起來重新放到書架上。
那些散落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文件則是簡單地疊在了一起放在書桌上。
做完這一切,蕭沚溪才終於冷靜了許多,環顧一圈——
蕭濟源留下的、似乎永遠帶著一股溫馨的書房被破壞殆盡,值錢的東西一個不剩,所有的東西都被翻得亂七八糟,就連貼著牆的實木櫃子都有好幾個被挪動了。
蕭沚溪心底又是一陣痛,她的確是個不合格的女兒,連這麼一間小小的書房都沒有守好。
房間中安靜得隻有蕭沚溪有規律的呼吸聲,靜靜地站了許久過後,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充滿了美好回憶的地方,轉身離開了。
留下的,便是地毯上點點濺開的深色痕跡。
書房所見,讓蕭沚溪更是下定了決心,要將鄭琳母子的罪行全部揭露。
如果這時候她還看不出鄭琳的狼子野心,她就是真的蠢了。
雖然蕭濟源的遺囑中,不知道出於怎麼樣的考慮,他留下的東西大部分都留給了蕭沚溪,但蕭氏實業原本就處在一個風雨飄搖的時候,能否順利經營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相比之下,鄭琳被分配到的大額資金,卻是實打實的好處,完全足夠她好吃好喝地在這棟別墅當中渡過後半輩子。
可她竟然這麼貪得無厭,別墅裏稍微值錢點的東西都被她搜刮得一幹二淨!
原本蕭沚溪還想著收拾這裏麵的東西,現在看來,她隻需要讓人將這裏徹底清理一番就可以直接出售了。
雖然心中這樣想,但蕭沚溪並沒有真的就這樣下樓,而是選擇了繼續看下去。
她要將這一切清楚地記在心中,然後從鄭琳母子的身上討回來!
來到自己原本的房間,剛推開門蕭沚溪便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刺鼻味道,捏著鼻子後退了兩步,蕭沚溪將門直接大開。
緩了兩口氣後,蕭沚溪勉強忍住想吐的欲.望到了門邊。比起書房,這裏的情況顯然更為糟糕——
地麵、牆麵都是各色深深淺淺的痕跡,那些惡心的味道似乎就是來自於這些痕跡,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換了一個位置,很多東西甚至都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和用處,淩亂地躺在地麵上。
蕭沚溪的目光在掃過一處的時候頓住了,她辛辛苦苦得來的獎杯斷成了兩截。
從小到大,她得到了數不清的榮譽,但隻有這個是她最為珍視、一直都放在自己的房間的。
這是小學時,親子運動會的時候,蕭濟源專門抽出時間和她一起贏回家的。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蕭沚溪的手中多了一個斷裂的獎杯。
其餘的地方,蕭沚溪隻是走馬觀花地看了看,情況大同小異,值錢的東西是一個不剩。
經過三樓雜物間的時候,蕭沚溪並沒有準備去看,蕭學憲的房間便是在三樓,這裏麵很多都是他不要或者用煩了的東西。
但虛掩著的門口有個東西卻引起了蕭沚溪的注意,那是一個她曾經很熟悉的帶著簡單的密碼鎖的筆記本。
說是密碼鎖,其實稍微用些力都可以直接扯開。
她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這東西也是蕭學憲從她的手中搶走的。
或許是因為這能夠滿足那個年紀想要被尊重的“隱私感”,蕭沚溪依稀記得這東西當時很流行,她也跟風買了一個,每天像是寶貝一樣揣著。
蕭學憲搶她的東西搶習慣了,看她這麼寶貝這個本子,雖然心中隻覺得這是個破本子而已,卻還是故技重施,哭著鬧著搶走了。
蕭沚溪鼓起勇氣和鄭琳說了這件事,表達了自己想要拿回本子的想法,卻被鄭琳以“弟弟還小,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啊”的理由,敷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