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聽?嗬。”傅夜辭眸中泛寒,似乎對薑白灝的稱呼不滿。
薑白灝怒視著他,眼裏像是有萬般意見:“夜辭,就算你失憶,記不起宋聽心,但你不該這樣對她,你將來會後悔的!”
傅夜辭無視薑白灝的警告,也沒有給出任何解釋。
兩人最後鬧得不歡而散,接著,傅夜辭就讓人把宋聽心轉移走!
因為宋聽心那怵目驚心的傷痕,那晚,薑白灝徹底失眠了。
傅夜辭就像一個隨時隨刻會爆炸的炸藥,一旦‘爆炸’,受傷的必定是那無辜又弱小的宋聽心。
“我要想個辦法,救出她。”朦朧睡意來襲前,薑白灝嘟囔了一句。
入夜。
晚風徐徐,傅夜辭隻身站在窗前,吹著那冷風,毫無困意。
他臉色隱晦不明,劍眉緊蹙,不知在想什麼。
倏然,咚的一聲。
背後響起動靜,傅夜辭一震,條件反射地回頭望去。
隻見宋聽心滾下床,正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她卷著被子,所以並無大礙。
宋聽心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定焦在窗前的黑影上,身子緊隨著一顫。
許是她坐著,眼神往上看時,那黑影就像是巨人一樣。
“傅夜辭。”她輕聲念出他的名字。
她雙手蜷曲,不由地想到白天所發生的一切......
“原來你是這麼恨我。”宋聽心心揪起,她喃喃自語,語氣充滿悲傷。
黑暗裏,誰也看不清誰。
傅夜辭轉過身去,語氣淡薄道:“這就承受不住了。”
沉默,空氣裏死一樣寂靜。
“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放過我行不行?”黑暗中,響起一道卑微弱弱的聲息。
“情分,你也配和我談。”傅夜辭勾唇,無情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撂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噠的一聲,皮鞋走動聲在黑夜裏格外清晰。
見他要走,宋聽心的眸光如炬地望著他:“傅夜辭,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愛她的?”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宋聽心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但不問,卻心有不甘。
她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以為,他們一直都是彼此相愛的......
“你愛過我嗎?”他不答,宋聽心又傻傻地問了聲。
但回應她的隻有那瀟瀟冷風。
那黑影駐足一會兒,後無情地離開。
門吱呀一聲,被關上。
“我真傻,嗬嗬。”宋聽心嘲諷的笑道,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跳梁小醜,真是可笑至極。
笑著笑著,心口卻傳來撕心裂肺的絞痛。
盡管可以欺騙自己,可那顆跳動的人卻忍不住為他悸動。
眼淚總是猝不及防地落下,宋聽心抬手拭去,安慰自己:等到薑善醒來,他們也就兩清了......
從那晚過後,傅夜辭就像是出了一趟遠差,在很長的時間裏,宋聽心都未見過他。
而在這段永無盡頭,痛不欲生的日子裏,宋聽心擁有的就是日複一日的實驗。
那一針針的藥物注入她的體內,讓她快速消瘦下來,甚至夜裏難眠,導致大量的脫發。
宋聽心頂著熊貓眼站在鏡子前,她拿著木梳一遍遍地梳著長發,結果手心裏卻多了一大把落發。
她表情沉重,但轉身把頭發扔進垃圾桶裏,後不緊不慢地出了房間。
秋天的季節,早晨露水多,朦朦白霧將整個傅家籠罩,就像是仙境一樣。
那天,宋聽心吃過早飯,就照常出現在後院。
她承擔起整個後院掃地工作!
“小聽。”她剛拿起掃帚,身後就響起一道聲音。
宋聽心一開始以為是幻聽,直到那聲音又響起“小聽。”
她緩緩轉身,當看到薑白灝時,直接愣住:“白灝哥。”
“你過來一下。”薑白灝滿是驚喜,每一次來他都想找宋聽心,可是每一次都無果。
他知道,傅夜辭不準他去見她,這才刻意把她藏起來。
“白灝哥,有什麼事嗎?”宋聽心猶豫了會兒,最後還是拿著掃帚,走近她。
薑白灝東張西望,接著,趕快將懷裏準備已久的信塞給宋聽心:“等我走後,你再看。”
他叮囑道:“別被人發現了。”
說完,薑白灝匆匆離開,隻是一步三回頭,充滿了戀戀不舍。
宋聽心困惑地望著薑白灝的背影,直到薑白灝走遠。
就當宋聽心準備打開信封時,一雙大掌率先一步奪走信。
宋聽心一頓,抬頭一看,就看到臉色鐵青的傅夜辭。
她條件反射地身子一顫: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離薑白灝遠一點,別試圖做無用功!”傅夜辭冷漠道。
他攥緊信封,隨後轉身離開。
“等等。”宋聽心喊住他:“把信還給我。”
“還?落在我手裏的東西,沒有還的說法。”傅夜辭惡魔地笑起來,隨即,他直接將信撕爛,接著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不要。”然而,信還是在她絕望的目光中,落進垃圾桶。
她徹底地看不清他了。
她的眼神令人不爽,傅夜辭收了笑,冷冷地看著她。
對視不過一秒,宋聽心猛然扭頭,錯開視線。
多看他一眼,她的心就會隱隱作痛......
當天晚上,管家就來找宋聽心!
“從今往後,你就在屋子裏待著,不準出來。”管家陰著臉說著,直接打掉她手裏的掃帚。
宋聽心頓住,心裏在想:是因為她見了薑白灝,傅夜辭變相的關她禁閉?
“現在,就給我回去!”管家趾高氣揚道。
宋聽心抬眸淡淡地看她一眼,但那一眼卻惹得管家不快。
管家怒視著她,倏然一抬手,宋聽心就條件反射地用手擋了擋。
看她畏畏縮縮的樣子,管家皺了皺眉,嚴聲警告道:“記住你的身份,就算你處心積慮地勾搭上薑醫生,你們也不會有好結果。”
“你是殺人犯,他是天之驕子,你們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