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但最後,還是紛紛出去。
砰,新房門被重重關上。
身穿婚紗的宋暮心噌的一下起身,大步靠近宋聽心。
宋聽心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身子一顫,臉色煞白,像是受到驚嚇。
“宋聽心,你究竟想怎樣?”宋暮心捏緊手心,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全家都陪著你蒙羞?”
“還是,你故意想毀掉我的婚禮?”
她咄咄逼人,那美麗的臉蛋上刻滿陰狠。
宋聽心眉心皺起,她有心解釋,張口欲要說時。
就聽宋暮心又道:“你自己孟浪,到處勾三搭四,才會在婚禮上丟人現眼,現在,你還想讓我跟你一樣丟臉是不是?”
“你的心真肮臟!”
宋暮心咆哮道,她整個臉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
“我沒有。”宋聽心搖頭否認道:“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婚禮,是,是傅夜辭帶我來的......”
提到傅夜辭,她心裏就像是被刺進一把冷刃,痛不欲生。
宋聽心手攥緊拳頭,眼裏裝滿複雜:傅夜辭就是想看自己眾叛親離的下場!
砰的一聲,門被猛然推開。
繼母肖梅黑著臉帶人進來。
新娘子宋暮心看到母親,眼睛一亮,她撒嬌似地喊了聲,提著裙角奔過去:“媽咪。”
肖梅瞪著宋聽心,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碎屍萬段。
這個賤人,居然敢來壞事!
“肖姨。”宋聽心有些膽怯地開口。
肖梅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哼一聲,就道:“你們幾個,把她給我扔出去!”
在這個節骨眼上,肖梅為了寶貝女兒的婚禮,連裝都不屑了。
宋聽心頓住,她眼神看向肖梅,接著又看向宋暮心。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她扔出去,晦氣。”宋暮心挽著母親的手,嫵媚的臉上寫滿得意。
“是。”保鏢們隨後一湧而上,上前擒住宋聽心。
宋聽心毫無掙紮,她知道,掙紮也沒用。
這裏四處都是宋家的人!
當她被保鏢半推半拖出新房時,引起矚目。
四周都是閑言碎語,她們投來各種嘲諷、輕蔑的目光。
宋聽心微微低下頭,感到無地自容的窘迫。
出去時,她的餘光不經意掃到傅夜辭的身影。
他手裏端著紅酒杯,舉止優雅,在人群裏談笑風生,與她的狼狽形成反差。
她看他時,他也注意到她。
傅夜辭目光如鉤地看著她,他端起酒杯,像是對她隔空敬酒,接著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
僅僅對視一眼,宋聽心就狠狠揪,在隱隱作痛。
原來目睹她的痛苦,他是那樣的歡愉!
啪嘰一聲。
宋聽心就像是垃圾一樣,被人扔出門口。
她趴在地上,回頭目光呆滯地望著那緊閉的大門,嘴角勾起一絲苦澀。
她呆了幾分鐘,隨後慢慢地爬起,拍幹淨身上的塵土。
沒關係,反正也沒人待見她,不在那晃眼也好!
隻是,她該去哪裏?
她漫無目的走著,倏然,一輛保時捷跑車快如閃電地開來。
笛笛......
車鳴聲響起的同時,照來一道強光。
宋聽心本能的抬手擋光。
嘭!
她人直接被撞飛,然後以一完美的弧度墜落,在地上翻滾幾圈。
痛,很痛,身上就像是骨頭散架的疼痛。
她這是要死了嗎?
宋聽心幹瞪眼,望著那星星點綴的夜空。
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就再也不用受任何屈辱......
“哥,不好了,出事了,我撞到一個女傭。”在她昏迷前,她聽到一道害怕到發顫的女音。
私人聖大醫院。
許是深夜,醫院裏寂靜,長長的走廊裏冷冷清清。
一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卷發女孩在病房門口等了許久,直到走廊盡頭出現一欣長的身影:“哥,這兒。”
薑白灝從接到堂妹電話後就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他臉色凝重,似乎為堂妹擔憂。
“情況怎麼樣?”他走進病房,目光落在病床上。
但他看清病人的臉時,瞳孔放大,不由地驚呆了。
薑白灝沒想到,堂妹撞到的人居然是宋聽心!
“小聽。”他驚呼出聲,下意識地快步過去。
“哥,你認識她?”堂妹歡喜道:“互相認識,那就真的太好了。”能免很多麻煩......
“其實,她的傷勢沒有那麼嚴重,醫生說,她隻是身體太虛弱加上疲憊,才昏睡這麼久。”
薑白灝仔細地為她檢查傷勢,可他卻隱隱約約聽到她張著嘴,似在嘟囔什麼。
“小聽,你說什麼?大聲點。”他俯身去聽,這才聽清她連說好幾個‘疼’字。
“疼,你哪裏疼?”
“後背吧,她摔的時候,就是背朝下的。”堂妹搭腔道,說完,她一邊上手去幫宋聽心翻身。
她大大咧咧,直接掀開宋聽心鬆垮的病服。
病服一掀,宋聽心那遍布傷痕的背部暴露在人前。
堂妹嚇的一怔,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了驚恐的東西:“這,這......”
她的背上一片老舊傷痕,甚至還有密密麻麻的針孔。
這絕對不是車撞或是擦傷的痕跡!
“怎麼了?”薑白灝探頭過去,但看清宋聽心背部時,他愣住。
感到不可思議同時,心口更是在隱隱作疼。
噠噠噠。
外頭傳來腳步聲,在夜裏,格外清晰。
傅夜辭還是穿著那身西裝,他往那門口一站,高大挺拔的身影倒映出一片陰影。
薑白灝察覺到身後有人,條件反射地回頭望去。
接著,堂妹也扭頭看過去,對上一雙漆黑瘮人的眼睛。
傅夜辭眼神高深莫測的看了女人一眼,隨後就移開視線。
他臉色冷漠肅冷,渾身散發出生人忽近的氣息:“左秘書,把人帶走。”
話落,堂妹害怕地抓住薑白灝的手,她以為他是來抓拿自己定罪的!
左秘書得令,從傅夜辭身後走出,板著臉,一步步靠近病床。
薑白灝見狀,攔住左秘書,目光複雜地看向傅夜辭:“夜辭,我們談談。”
幾分鐘後。
‘無關’人員都退了出去,病房裏除了他們,就剩昏睡且還在夢囈的宋聽心!
“小聽背部的傷怎麼回事?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薑白灝眉心微皺,痛心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