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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城隍驚魂

兩人來到城隍廟前,街上已經沒有太多行人,舉行完了活動都各自回家,關門閉戶。

  隻見城隍廟的管事正在鎖門,兩人邁步上前,詢問是否可以參觀城隍廟。

  管事聞言抬手驅趕,口中念念有詞“小孩子晚上不回家,看什麼城隍大人,當心城隍抓走你們”。

  說完便鎖上城隍廟門,徑直離去。走的時候不時回頭張望,估摸著怕兩個小孩又在廟門口閑逛。

  眼見進不去,沈星舒提議回去。

  餘黑貪玩好奇心重,慫恿沈星舒,從後院翻牆而入。

  沈星舒聞言眉頭微皺,從小跟著程先生,飽讀詩書。深受儒學影響,這種雞鳴狗盜之事,非君子所為,是萬萬不可能做的。

  餘黑眼見勸說無果,知道沈星舒怎麼都不會進去。隻能說道:“那少爺你在這處矮院牆外麵等我,我進去看看就出來。”

  餘黑其實看到沈星舒皺起眉頭,知其不悅,但還是借著夜色假裝沒看見。

  沒等沈星舒說話,便翻身躍進城隍廟後麵一處低矮院牆。

  估摸著餘黑進去了一炷香的時間,沈星舒皺眉沉吟道:“這惡仆不識好歹,待其回返定要嚴加懲戒。”

  當沈星舒思考怎麼懲戒餘黑時,一聲“少爺救我”打斷了沈星舒的思緒。沈星舒聞言心中一凜。

  這聲叫喊顯然是餘黑所發,若非遇到什麼危險事物,餘黑不會胡亂呼喊求救。

想及此處,沈星舒大感慌亂,但還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神情凝重快速思索著。

  益州屬於宋朝北疆,乃貧瘠之地,近些年周圍未曾聽說有土匪流寇窮凶極惡之徒。看天色才酉時末,偷拿貢品的小賊小盜,也不應該這個時候出現在城隍廟。

  難道是那個管事回返抓住了餘黑?很快這個猜想也被沈星舒否決掉。

那個管事走的時候衣袖沉重,擺動很不自然。不問便知,應當是今天娛神賽會,撈了很多油水。

  此人目中無神,且目黃睛黃,貪財好se的人多是縱欲過度,沉溺於酒色之中。

  好的眼神講究黑白分明、清澈、有神。而無神的眼睛通常是渾濁、目昏、清淡而已,眼神無神的人通常縱欲過度而影響事業,諸業漸敗。

  且此人額頭紋理深陷,一個男人的額頭到印堂,這塊區域紋路若是交錯不清,則說明此人一肚子花花心腸,為人可能是個遊走於萬花叢中的花公子。

  若是額印清明者,生活豐富視野開闊,行事作風應當無大礙。

  估計此時早已帶著錢財,流連於清樓繼院,樂不思蜀。

  排除了多種可能,隻剩下鬼神一說,難道世間真有城隍陰司不成?不待沈星舒細想,廟裏再次傳來餘黑的呐喊“少爺快救我,我不行了”。

  沈星舒來不及多想,縱身翻過低矮院牆,衝著餘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了。

於牆頭隨手取下一塊半截磚頭,以防不測。

  實則沈星舒從未與人動過手,飽讀詩書的他哪裏會這等事情,撿起磚頭時,心中更是慌亂,但餘黑的處境容不得他多想。

  待沈星舒翻過院牆,躬身跑過長廊,聽得聲音傳來的地方正是大廳。

  背靠門牆,慢慢靠近大廳,側目注視屋內情形,準備見機行事,救助餘黑。

  偏頭觀察城隍正殿,隻見餘黑正坐在正廳雕像肩膀上,手拿半個蘋果,大口咀嚼著。

  見沈星舒前來,笑道:“我就知道少爺會來找我,少爺你快看這城隍雕像,也不怎麼樣嘛,根本不嚇人,還有這桌子上的水果,放久了也是壞了,還不如給我吃了。”

  沈星舒見此情形,哪能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分明是這惡仆欺騙自己,將自己騙進來與他一同,行這偷盜貢品的事。

  也怪自己剛才慌亂沒有鎮靜心神,細想下來,剛才這惡仆呼喊聲音嘹亮,聲音中無半點顫音,表明發聲者內心並不緊張慌亂。

  想及此處,沈星舒眉關緊鎖,正欲發聲責難。

  抬頭看向正坐在雕像肩膀上啃著蘋果的餘黑,就在這時沈星舒目光陡然凝聚,隻見餘黑身後的半空中,站在一位頭戴通天冠,身著大紅裘冕,腰束金玉帶前係蔽膝,旁係佩綬,白襪黑舄,手執笏板。

  細看之下,發現此乃唐朝服飾。

  沈星舒雙目圓睜,神情呆滯,一直竟不知如何是好。

  隻見半空中,唐朝服飾男子抬手,手中拿著的笏板陡然化作一根白布纏繞的棍子。

  沈星舒認得此物,這是民間喪事所用的孝棒。

  餘黑見沈星舒神情古怪,正欲出聲詢問。猛然感覺自己後腦一痛,瞬間失去意識從雕像上摔下,不省人事。

  沈星舒見到這情形,如同五雷轟頂,腦袋嗡地脹得鬥大。

  但是見餘黑被打得不省人事,懼意盡消,強忍怒氣,提聲壯膽,上前一步詢問道:“我這惡仆有錯在先,但先生這般狠辣行事,未免太過惡毒?”

  紅袍男子正倍感疑惑“此子居然能看到自己”,見麵前少年敢對自己出言不遜,提棍飛身下落,快速來到少年身前,欲揮棍擊打。

  當手中棍棒距離少年頭部還有一尺距離時,陡然被反震彈開,連同自己也被反震之力所波及。

  倒身撞向後方雕像,摔落在地。待其翻身站起,神情惱怒。待其抬頭看向沈星舒時,神情凝滯,目瞪口呆,雙腿顫抖,不由自主的跪下。

  被嚇得麵如土色,連連磕頭。語帶顫音道:“卑職罪該萬死,不知您竟會在此,怒莽行事衝撞了您,請星君恕罪”。

  沈星舒也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嚇到,分明剛才這人打了餘黑,見自己對其言語頂撞,便要衝自己動手。

  還沒動手,自己便向後倒飛,起身便雙膝跪地,叩頭求饒。口中念到什麼卑職,大帝,恕罪之類的話,讓沈星舒一時也懵了神,未曾說話。

  見沈星舒皺眉不語,紅袍男子更加慌張,磕頭不止,聲淚俱下道:“卑職眼拙,大帝恕罪,卑職眼拙,大帝恕罪”。

  沈星舒見此情形,深吸一口氣,向前半步,語帶顫音問道:“汝為何人?為何出手傷人,行那惡徒之舉?”

  紅男子聞言,磕頭貼地不敢起身,顫顫巍巍回答道:“卑職名叫李元,自唐朝末年便成為此處城隍,今日中元節本想前來探查民情。”

  “見您這朋友坐於卑職的雕像之上,言語多有不敬,又偷拿此處貢品。才出手加以懲戒,若是知道他乃您的友人,給卑職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

  沈星舒聞言心中有了大概,心中震驚不已,原來世間果真有神仙陰司,估計這位城隍將自己認作某位大人物,才如此恐懼。

  便故作沉穩道:“算了,此事不能全怪於你,你莫要再行那惡徒之舉就好。”

  城隍聞言如蒙大赦,連連點頭應是,隨後衝沈星舒恭敬地行了一禮,欲轉身離去,但走了兩步又回返,再次躬身行了一禮,才走至雕像前,隱去了身形。

  待城隍離去,沈星舒再次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心中震撼。對這世間有了新的認知,原來舉頭三尺有神明是真的。

  也暗自慶幸,幸虧剛才那叫李元的城隍認錯了人,不然自己今日也會被打暈過去,第二日被管事抓住,那可就會被套上蟊賊的名號。

  想及此處,沈星舒向前走去,拍了拍餘黑肩膀,將其喚醒。

  發現其後腦勺出有很大一處傷口,定是方才李元拿孝棒打的。

  餘黑迷迷糊糊站起身來,詢問沈星舒剛才經過,沈星舒敷衍道,“方才你摔下來,摔到了後腦勺,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沈星舒自然不敢將實情告訴餘黑,怕餘黑受到驚嚇,胡思亂想。

  餘黑伸手摸了摸腦後,發出陣陣哀嚎,罵道:“運氣真差,少爺我們快回去吧,這城隍廟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見識了城隍雕像,餘黑失了興致,加上後腦劇痛,迫切想要離開此地。

  兩人順著院牆出了城隍廟,來到街上,此時正戌時初,城中燈火通明,各處商鋪並未關張打烊。尋得一處藥房,替餘黑處理了傷口,纏上一圈繃帶,而後二人回了府。

  用晚膳之時,沈氏夫婦見餘黑頭頂纏著紗布,問起所為何事。沈星舒餘黑二人哪敢說實話,隻能敷衍了事。

  晚膳過後,沈星舒回到房間,習慣性的操行晚課,這也是在學堂多年養成的習慣。

  不久餘氏端著一碗長壽麵過來,沈星舒上前迎接,同母親道了謝,便在母親的注視下吃了起來。平日裏,沈星舒是不吃夜宵的,但今日特殊,一年也就一次,也就欣然接受。

  見孩兒吃完,餘氏從衣袖中拿出一封被手帕包裹的長條器物。

  一打開竟是兩方黃金,餘氏將其遞給沈星舒說道:“孩兒你也大了,很多地方都需要花錢用度,你父親嚴厲,未曾給你多少錢財。”

  “這些是母親的私房錢,你且收著,日後需要盡管拿去花銷”,起初沈星舒委婉拒絕,但見母親神色開始嚴肅,便不好推辭,將其收下,放置於床下陰暗處。

  見沈星舒收下,餘氏滿臉欣慰,隨後端著湯碗出門去了,走時叮囑沈星舒早點休息,出門後轉身帶上了房門。

  在窗戶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沈星舒感動之情難於言表,心中慶幸自己有這樣的父母。待母親走遠後,沈星舒轉身回返,吹滅油燈,上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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