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習班,專門培訓姑娘拿到結業令牌,花樓隻認牌,有牌才能在花樓賺錢。
瑜喬帶著寧天嘯再次回來,定是對張黎之前的三個問題,做補充問話。
朱竹贇順著廊柱滑行到研習班上方。
寧天嘯果然在問話。
有了張黎之前的問題做鋪墊,女孩們已經沒有之前的驚魂表情。
言辭中也多了一些屬於自己的猜測。
“今日朱教習的課很快便傳授完畢,並且讓我們拿他做實驗,看誰能先活得他的青睞,不過今日他似乎心不在焉,我們使出渾身解數,亦未讓朱教習舒展唇角。”
穿青色長裙,腰部盤著墨綠超寬腰封的女孩上前回話。
這顏色用的真是大膽,但穿在她身上卻極為水嫩,瑜喬默歎,朱竹宇啊朱竹宇,你倒是有獨特的眼光。
寧天嘯點點頭:“謝謝你,那你們是怎麼發現朱教習的屍體?”
“期間完全沒有聽見任何響動嗎?”
“並未有任何不妥的聲音傳來,朱教習當時留言,讓我們自己練習,他在樓下喝茶,若是覺得可以了,就喚他上來再試一次,我和蘭兒下去喚他,剛走到樓梯口就見他滿臉是血倒在茶桌旁。”
青衫女孩指指角落呆滯的女孩說:“那是蘭兒。”
寧天嘯瞄了一眼,蘭兒已經處於精神遊離狀態,看來她是走在前麵的那位。
“蘭兒是頭邊走的嗎?”寧天嘯確認自己的推測。
“是,她蹦蹦跳跳下去,我在後麵跟著。”青衫女孩點頭。
“當時還有旁人嗎?”
“還有一個是琴房的,一個是成衣間的,我們四個人同時往茶坊走,幾乎是同一時間驚聲尖叫,蘭兒先是本能撲過去查看,但是看了一眼便昏了過去。”
“我們~我們~”
“你們並未上前是嗎?”瑜喬終於開口。
“是的~我們距離十來步這樣,但是也看到真明,朱教習是真的沒了氣~我們不敢上前看,當時已經癱坐在地,無法行走。”
“蘭兒是自行蘇醒麼?”
“是姑娘們聽見尖叫聲紛紛跑出來看,膽大的過來把蘭兒抬到旁邊,然後才想起去報官,前後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青衫說完,歪頭看看大家:“有沒有補充的?我能說的也隻有這些。”
呆滯的蘭兒被大家推出來。
站在同伴與差人中間,蘭兒不知所措,前後看看,最後咬著嘴唇低著頭,兩手絞在一起,無限擰巴。
瑜喬覺得是自己表情太過嚴肅嚇到她,強製自己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蘭兒,你別怕,說出你知道的就行,沒有想說的也沒關係,出了案子,我們理應一一詢問。”
“哦~”蘭兒停車絞手指,依舊不敢抬頭。
寧天嘯忍不住了,拉開瑜喬:“蘭兒,你撲上去他已經沒氣了對嗎?”
“嗯。”
“你如此失魂落魄,大家又將你推出來說話,是不是意味著,我能理解成你和朱教習之間,關係還挺好?”
“嗯。”
“嗬嗬!那能說個一二麼?”寧天嘯笑笑。
“其實也沒啥,我隻是~每每無法完成朱教習的課練,為了讓我盡快習慣與男子對視,他常給我多留幾分鐘,姐姐們都笑話我,所以都覺得朱教習與我關係不一般。”
“我們這些女孩,過了課,拿了令牌,都是要去花樓度餘生的,他怎會與我有別的?就是他心地善良,性格醇厚,多幫幫我罷了。”
蘭兒的話倒是提醒愉喬:“你每次多練邊上還有旁人麼?”
“每次都隻在茶坊,說是人來人往,剛好練膽,沒想到~”蘭兒抹淚。
“你可曾見到什麼不太符合常理的場景?”瑜喬又問。
“你是指?”
“人或事或物都成,好好回憶一下,你能行。”
“嗯。”蘭兒努力在記憶中翻找。
有些事看似沒啥,以為不會記得,現在想起,又覺有些奇怪。
比如經常有一個叫什麼花娘的來茶坊喝茶,與朱教習很熟悉,聊之甚歡。
說完,蘭兒小心翼翼地問:“這算不算特別的?”
“當然算!那個人長什麼樣?年齡幾何?”瑜喬略有激動。
“未知她是否有許多青灰色長裙?亦或是,隻喜歡來這兒之時穿那一件,她每次來都穿那件,長發並不似我們這般挽起,隻是隨意垂落,眼角有一顆美人痣,年紀長我們許多,但是語態柔和,眼波流轉,體態豐腴,想必我們這般年紀的她,定是美若天仙。”
“此女在城中其他地方可曾見過?”瑜喬再問。
“我鬥膽問過一次,朱教習隻說是故人來訪,並無其他!後期還瞪了我一眼。”
蘭兒低頭聲嚶嚶:“蘭兒從未見朱教習如此,是以嚇得再沒敢說旁的。”
瑜喬看看寧天嘯,轉身就走:“寧兄,我先去尋朱大人!你繼續問。”
望著瑜喬的背影,廊簷上蟄伏的朱竹贇楞了片刻,還是決定尾隨瑜喬去尋自己的父親。
這邊消息晚些時候自己再來詢問也不遲。
隨即,他遊出廊簷,等瑜喬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從小路直奔鎮撫司。
要想先一步趕到鎮撫司,常規路線肯定是無法趕上。
走密道的話,此刻並未歇市,雖然因為下雨街道冷清,但是林立兩邊的商鋪仍舊營業。
一邊穿街走巷,一邊想轍,忽然一個人影從他邊上越過,留下一陣幽蘭。
“是她?”
這熟悉的味道令朱竹贇心頭一凜,在此節骨眼,她的出現必然沒有好事,先跟上去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