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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座駕是條蛇我的座駕是條蛇
西風獨酔

第八章 如蛇

  朱竹贇,麵如寒鐵,從門後走出。

  瑜喬見他眼角通紅,心頭也是一陣酸楚,好端端的一個人,毫無預兆殞命於此,實在說不過去。

  先趕到的朱竹贇並未被允許近前查看兄長的屍體。

  斡旋許久仍未得到放行,他隻能退而求其次,迂回樓上的成衣間。

  成衣間內一眾人都被六隊叫去問話,研習班內的女孩們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成衣間就成了藏身兼偷聽細節的好地方。

  瑜喬沒開口,朱竹贇一改早前的毛躁,一步一沉,緩緩走到他麵前,也是一字不說。

  瑜喬歎息:“哎!你啊!可查到什麼?”

  “並無任何可查的線索,現場幹淨到幾乎未染塵埃。”朱竹贇強忍悲痛低聲說道。

  “以你的功法,怎麼能行動如此迅疾?”瑜喬的關注點,始終是無法釋懷在醫藥司內,竄天猴一般消失的朱竹贇。

  “瑜喬哥!這件事以後再說,我想先查出是誰害死了兄長?”

  朱竹贇忽然加身的沉穩,與實際年齡不符的冷靜,壓製悲痛情緒的能力,都讓瑜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有些許結巴:“你~你是如何,不~你要如何辦?從何處入手?”

  “我想從玉芳菲身上的那個紋繡圖案入手。”朱竹贇上前抱拳,嚴肅認真地說,“還請瑜喬哥幫我拓下那個圖案。”

  “這~”瑜喬一時語結。

  “方才我在暗處,聽得分明,兄長身上也有玉芳菲的同款紋繡,我們分頭行動。”

  “你單獨去查紋繡來源?”瑜喬驚訝於這須臾成長的朱竹贇,整個人的氣質與說話語氣就在這轉瞬間已經判若兩人。

  “瑜喬哥請放心,我不會亂來!我知道,你們人手不夠,我和張黎一樣,單獨捋這條線,單獨捋線然後彙總,也許效果更甚從前。”朱竹贇悲切萬狀,痛苦地看著瑜喬。

  瑜喬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隻是轉身向外走去:“今夜來我處詳談。”

  望著瑜喬的背影,歎世事無常,朱竹贇抹抹眼角再次滑落的淚水,再次從樓上迂回出去。

  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便去了琴房。

  這裏也叫樂理坊,是朱竹贇跟玉芳菲學習琴技的地方。

  琴房依舊,故人已辭。

  琴房內,站著兩個差人,朱竹贇看著麵生,便隱入圓柱後靜觀。

  “你說這朱大公子的死跟玉芳菲有無聯係?”

  “這有何難猜?你沒聽仵作說麼?同樣的紋繡圖案,同樣的提線木偶,同樣的五臟俱焚,經脈盡毀~還要我繼續說嗎?”

  “你說的有點道理,但聽聞大公子為人正直熱忱,常行俠仗義,豈會與玉芳菲這樣的人廝混?”

  “他還是研習班的教習呢?為人正直,你隻是看的一麵,誰知道另外一麵,兩麵,三麵,又是何種模樣?走吧,這裏什麼也沒有,我早就說了,沒有值得探查的線索,凶手下手狠,快,且準,根本沒有任何打鬥,何來其他線索?”

  “你說得對!走走走,彙報去。”

  兩個差人在琴房簡單轉一圈,聊了兩句,便急著下樓複命。

  兩人走後,朱竹贇從柱子後麵直接彈射進了琴房。

  琴房內一切擺設,還是當初模樣。

  兩人差人說的沒錯,凶手不會隨便進出各處,凶手隻為了殺人而來,因此隻會在目標周圍出現。

  可是什麼樣的高手能出入自由,瞬間將一名高手殺掉並且製作成提線木偶?

  什麼人才能來去自由,片塵不沾?

  朱竹贇看著自己的影子,忽然回頭看向外麵自己隱藏的圓柱,隨即屋頂彈去。

  剛才自己走過的地方,也是毫無痕跡。

  難道是同道中人?

  記憶庫中,北州城內並無同道中人,且北州城日誌記錄中,已有六年沒有外人入境。

  若是有,應該也是偷偷入境。

  隻是這個入境的地點在何處?生命實在脆弱,無法於世續約是生老病死之常態,怨不得旁人。

  可是,死狀如此淒慘的兄長和玉芳菲,究竟是得罪了何人?亦或~凶手並非人類?

  不不不,若不是人類,何種妖物能夠做到來無蹤去無影,不留任何痕跡和氣息?

  朱竹贇使勁吸吸鼻翼,周圍完全沒有異類氣息。

  從梁上跳下,在屋內轉了一圈,屬實是無有發現,剛要離開,外麵傳來腳步聲。

  算了,還是先隱下,聽聽再說。

  聽聲音是瑜喬和六隊隊長寧天嘯。

  瑜喬說話聲音很亮,看來是在試探朱竹贇是否離開。

  “瑜喬兄!你身上有傷,還是盡早回去休養,此案不用多想,定是交於我們六隊,與玉芳菲一案並案調查。”

  瑜喬搖搖頭:“你若真想讓我休息,又怎會差張黎前去醫藥司彙報?彙報的真不是時候。”

  “出什麼事了?”寧天嘯神色一凜。

  “沒甚大事,隻是朱竹贇當時就在身邊,他聽後一言未發,直接跑了。”經過琴房之時,瑜喬特地往內掃了一眼,“對了寧兄!竹贇來過現場嗎?”

  “自然是來過,但是我豈能讓一個孩子隨意進出辦案現場?當然是將他攔在外麵~”

  寧天嘯的話沒有說完,瑜喬已經問了下一個問題:“他情緒如何?”

  “情緒很激動,眼睛充血,張牙舞爪幾次三番要衝進來查看屍體。”

  寧天嘯說著瞄了一眼瑜喬,安慰道:“我知道,你擔心他,不過依著在下的觀察,他在掙脫差人的阻攔之時,力氣相當驚人,且周身爆發出一股冷幽幽的光,很是嚇人,還是在下出手,並且大聲喝止,他才悻然離開,許是悲傷過度,回去休息了。”

  “恩~”瑜喬拖了一個長音。

  “放心吧!他都十四了,按常規來說,十六便能成親,這點擔當他必須逼著自己有,我猜最難辦的,是朱隆大人那邊,他對大公子給予厚望,這等青年才俊卻如此潦草就結束了一生,實在是可悲。”

  寧天嘯說完,拔腳進了研習班。

  瑜喬往後看了一眼,也跟了進去。

  朱竹贇從琴房探出腦袋,如蛇般順著廊簷的柱子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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