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梨花帶雨,惹人憐。
小馬腦子一熱,吼道:“什麼人敢碰我的女人,膽肥了。”
“莎莎,把電話給他。”
吳莎莎停止哭泣,手一送,滿臉傲嬌。
“我男朋友,要跟你講話,拿著啊。”
陳丹丹抄過電話,“小子,很有勇氣。”
“就是你欺負我女朋友,活膩了吧,知道我是誰嗎?”
陳丹丹冷冷一笑,“那你又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今天,你死定了。”
“嗬嗬,我陳丹丹活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敢說讓我死的人,閻王想找我,也得問問我手中的刀,你算哪頭蒜!”
“你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讓劉穆來跟我講話。”
劉穆瞪了小馬一眼,這小子平時又精又靈,今天是怎麼了,還敢以勢壓人。
“我是劉穆......”
“我是紅粉關守將,陳丹丹,劉司管,你的手下好威風啊......”
劉穆肝顫,陳丹丹打來的電話......
“丹將軍別開玩笑了,在您麵前,哪顯得出我們來......”
“少廢話,今天的事,你別管,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要是......”
“我不管,”劉穆連連擺手,“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接過任何電話。”
“嘻嘻,上路!”
掛了電話,劉穆整個後背都濕透了,他這個司管差一點幹到頭了。
北境之人素來凶悍,稍不如意,就拔刀相向,能用刀解決的問題,絕不動嘴。
陳丹丹把電話丟給吳京鐘,“你恐怕要另找靠山了。”
吳京鐘麵色蒼白,他想明白,眼前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敢直呼警備司司管的名字,而且,言語之間,毫無尊敬。
這種態度,分明是上級對下級才能用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吳京鐘收起狂傲,他意識到眼前這些人,絕不普通。
陳南雙手挽著父母,淡淡道:“我叫陳南,是何身份,你不配知道,你需要知道,你女兒辱我母親,就夠了。”
陳南?
吳京鐘看了看陳南,又看了看蘇芩,猛然醒轉。
“你是陳家那個孽子......”
找死!
千人怒吼,聲浪衝天而起。
吳京鐘撲倒在地,舉手求饒,“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你沒死?”
洛都不大,有些事也瞞不住人。
更何況,當年,陳家發生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吳京鐘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沒想到,當年必死之人,如今活生生站在麵前。
“哼!”陳南臉上浮現冰寒。
當年之事,人人皆知,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回來的原因之一。
他就是要讓整個洛都的人都知道,錯在陳家!
是陳家欠他的!
吳京鐘不住地哆嗦,他不明白陳南為什麼要回來。
家族內鬥,兄弟鬩牆,從來都是最殘忍的。
陳南不過孩童,也要趕盡殺絕,如今,他回來,還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小南,算了吧。”
陳九鼎輕歎一聲,他們夫妻最是良善,否則,也不會被人欺壓到這種地步。
“些許欺辱,我和你媽也不會放在心上,否則,絕不會撐這麼多年,再說,他們也不過是受人指使,不做不行。”
受人指使。
陳鐵山等人身上,氣勢炸裂。
陳家這群老狗,欺人太甚,四處追殺守禦大人不說,還將他父母囚於洛都,派人加以羞辱。
用心何其毒也!
陳南看著父親閃著淚花的雙眼,他明白父親是不想再回憶過去的痛苦。
好,父母為大。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你折磨我父母十五年,我讓你跪十五天。”
吳京鐘卻是鬆了口氣,命保住了。
“我跪!”
吳京鐘雙膝一軟,想要跪下。
“這麼跪,太便宜你了。”
陳南大手一張,一股無形的氣勁席卷而來,陳鐵山背後的巨劍仿佛受到召喚,發出虎嘯聲。
嗷!
巨劍衝天而起,重重拍向吳京鐘。
“饒命啊。”
吳京鐘父女張開雙手,想要擋住。
哢嚓,哢嚓,幾聲清脆的折斷聲,兩人齊齊吐血,再看雙手,盡數折斷。
噗噗,兩大口血,染紅了地麵。
兩百斤重劍,分量十足,壓得父女二人抬不起頭。
“爸,我撐不住了。”
“都怪你,幹嘛讓我欺負那個老女人......”
嘩啦,千名親衛拔刀怒視,嚇得吳莎莎瑟瑟發抖。
“閉嘴,我哪知道,這小子會回來,還這麼氣勢。”
吳京鐘毀斷了腸子,他本以為這是討好陳家的好機會,
他在樂團幹了幾十年,平平無奇,陳家一句話,他就成了樂團團長,而且,陳家還許諾再過兩年,再往上提一提。
可現在......
巨劍壓著他的脊背不斷彎下,卑微如狗。
黑衣近衛如潮水般退去,小巷中隻有父女二人,扛著巨劍,來往行人見狀,紛紛避開,直呼奇怪。
洛都北,城中村。
住在這裏的人,都是這座城市的最底層。
一間廢舊貨櫃改造的房舍,陳九鼎拉開破鐵門,屋內擺設,一目了然。
的確沒有上鎖的必要。
陳九鼎臉上帶著尷尬,“有點亂,我收拾一下。”
陳南攔住父親,“爸,我來吧。”
陳九鼎和蘇芩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欣慰,兒子沒有嫌棄他們窮。
“老婆子,你去賒點酒菜,我跟兒子好好喝一頓,明天我把撿回來的東西一賣,就把賬結了。”
“好,小南,你跟你爸聊會天,媽去買菜。”
“媽,”陳南喊住蘇芩,“不用,我們換個地方吃。”
換個地方?
“小南,你想回陳家?”蘇芩試探問道。
陳九鼎也緊張起來,這是他最擔心的事。
這麼多年,他也恨,也想報複。
可現在,他見到兒子,隻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
“孩子,爸知道你年輕氣盛,可我和你媽,都放下了,你又何必......”
陳南神色冷峻,“我放不下。”
“我永遠都會記得,那個雨夜,咱們一家有多狼狽,我也不會忘記,他們揮舞屠刀時,有多決絕。”
“從那一刻起,他們不是我的親族,而是我的仇人。”
永世之仇!
不報,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