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人的聲音,依然顫抖。
他已經認出陳南。
“你是小南?”
陳南張了張嘴,想喊一聲爸,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
十數載軍旅生涯,鑄就出鋼鐵一般地意誌。
無論是麵對百萬大軍壓境,還是絕頂高手圍攻,陳南從來沒有這般失態過。
隻因,親人團聚。
他被尊為戰神,可他不是神,而是有血有肉的人。
千言萬語,化作男人間的擁抱。
父子二人緊緊摟住彼此,恨不得永不分開。
陳九鼎老淚縱橫,“我的兒啊,你終於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老天爺,你讓我吃苦受罪,就是為了今天嗎?”
陳九鼎發出怒吼,若為這一刻,這些年的苦,不算什麼。
“哼,他就是臭撿垃圾的兒子啊,一看也是個混蛋,自己穿的幹幹淨淨,卻讓爹媽出來撿垃圾,他就是個垃圾。”
陳九鼎回頭怒視紅毛,紅毛嚇了一跳。
撿垃圾的老陳頭,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走,別打擾人家一家人團聚,在臭氣熏天的小巷子裏團聚,倒是也符合他們的身份......”
紅毛一行人灰溜溜的離去,直到他們走出很遠,身上那股子壓力才消失不見。
陳九鼎回頭按住陳南的肩膀,“長高了,也壯了,你能回來,爸爸很開心,可你不應該回來。”
“陳家......”陳九鼎神色漸漸暗淡。
若是陳家知道陳南回來,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夫婦寧願隱姓埋名,活得這般屈辱,就是不想拖累陳南。
他們本可以離開洛都,可心中還有一絲念想,萬一有一天,陳南混出個人樣,回來找他們,他們一家人也能團聚。
今天,看到陳南,陳九鼎夫婦當然高興,可看兒子一身素衣,似乎混的並不如意,反倒擔心。
父母的心思,陳南了解。
他負手而立,仿佛,天地間,唯他獨尊。
“爸,媽,你們不用擔心,你們的兒子已經擁有足夠的實力,保護你們的安危。”
陳九鼎和蘇芩,對視一眼,兒子該不會學會吹牛的毛病吧。
“小南,爸爸知道你要強,隻是陳家太強大了......”
陳家強大?
看分對誰而言。
陳南站在當場,氣質卓絕。
“我投身軍旅,出生入死,搏出絕世功勳,北境大大小小上百戰,未逢一敗,從此,奠定大夏百年安定,而我也成為北境至高。”
“我所立之處,誰敢攖鋒!”
突然,四周。
“天下群雄,不敢爭鋒!”
大街上,遊人駐足,四相張望。
陳南再呼。
“天下之大,誰配做我的敵人。”
呼聲再次從四麵八方湧來。
“守禦一出,八方來朝!”
聲音如炸雷,在空中翻滾,炸響,讓人頭皮發麻。
“我陳南身後,可還有人?”
“無出其右!”
轟轟轟!
整齊的腳步聲,從巷子的頭尾同時響起。
千人如一,沒有半點差池。
那衝天的肅殺氣,驚得蟲鳥四散逃命,驚得夜梟遠遠盤旋......
四周遊人見到這一幕,已然嗔目結舌。
究竟是何人,有如此的聲威。
究竟是何人,有如此的部下。
陳九鼎嘴唇顫抖,這是真的嗎?
他們一家的屈辱,終於能洗刷了嗎?
陳南目光灼灼,充滿強大的自信。
“爸媽,你們的委屈,不會白受,兒子回來了,一定要討回公道。”
“好,好孩子啊。”
陳九鼎終於吐出幾個字,他努力不想流淚,可大顆大顆的淚珠,還是滾落下來。
蘇芩貼心的替丈夫擦拭眼淚,她沒有嘲笑,她知道這個男人背負何等的屈辱。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活著並不比死好多少。
陳九鼎還是咬著牙,屈辱的活著。
他心裏是不甘的,也想著有朝一日,能洗刷屈辱。
可陳家太強了,強到讓人絕望。
幸好,陳南回來了。
老天爺,還是公平的。
紅毛被整隊黑衣人,重新逼了回來。
他把身體緊貼牆壁,恨不得,與牆壁融為一體。
陳南發現了他,邁步走近。
“剛才,是你摔的瓶子?”
紅毛打著哭腔,“兄......兄弟,饒了我的狗命吧......”
“饒你是上帝的事,我負責送你去見他。”
紅毛見勢不妙,拔腿就跑,還沒跑出一步。
轟!
紅毛整個人淩空飛起,越過黑衣衛隊頭頂,直接跌落到大街上。
紅毛趴在地上,噴出一口血來,不住地抽搐。
紅毛的同伴抖若篩糠,從這裏到街口,少說有五十米......
這個年輕人,還是人嗎?
“還有你們......”
撲通,撲通。
小流氓們跪倒在地,不停的額頭。
“求求你,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欺負人了。”
繞了你們?
“你們欺負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這一刻......”
“小南......”
蘇芩一聲輕喚。
陳南眼中的赤紅,瞬間消散。
“媽,我不在,你們受辱,我無能為力。”
“而今,我回來了,若是不管,我還算人嗎?”
“丹丹,辱我母親的女人,擒來,還有她那個樂團團長父親。”
嗖,高牆上,陳丹丹身影倏然消失。
敢欺辱守禦大人的母親,老狗,速來領死!
吳京鐘正在開會,眼看到了年底,正是各大公司團建的時期,往年,很多大公司為了彰顯實力,都會斥巨資,請他們樂團前往表演。
這可是摟錢的好時候,說什麼也要布置好。
可他還沒說上兩句,辦公室門被人踢開。
“誰這麼大膽,給我滾出去。”
啪,幹淨利落的耳光,直接扇暈吳京鐘。
他隻覺得騰雲駕霧一般,等再一次脆響,他才搖頭晃腦醒來。
“這是哪,你們是什麼人。”
“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認識多少大人物嗎?”
陳丹丹抬手要打。
“丹丹,退下。”
陳南看著吳京鐘,“怎麼,你很有名嗎?”
吳京鐘見陳南不過是二十多歲小年輕,根本沒放在眼裏。
“你是誰?敢把我綁到這裏來,簡直無法無天。”
“你知不知道,我女婿是誰?說出來嚇死你,是警備司劉司管的助手。”
警備司司管的助手?
陳丹丹眼中浮現出不屑。
連個正經職位都沒有,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區區一個助手,怎敢跟守禦親衛相比。
就算北境普通一兵,沒割下十顆腦袋,都沒資格跟大家同一桌吃飯。
可笑,一隻羊敢在狼群中耀武揚威。
陳南淡笑,“你還挺有背景的。”
“那是自然,你今天算是捅了簍子,等著,有你好受的。”
“小馬,我是吳京鐘啊,我被一幫人人堵在巷子裏,你不幫我出口氣,你和莎莎的事,我絕不同意。”
莎莎搶過手機,“馬哥哥,你一定要幫我,就是那小子,他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