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神秘的東西,神秘的力量會是什麼,則不言而明。
在聯想到之前葉家三子說的續命,又是什麼龍的,好嘛,這給整了個玄學大禮包,買一送三。
“暫時還無法斷言,我覺得不能僅僅隻在這房間內下手,這小孩在別墅裏麵哪裏幹了什麼,這些我們都得知道......”
洛陽說道,常樂雙眼炯炯有神,瞪大眼珠子問道:“你是說......”
“嗯,不是第一現場。”
常樂一拍腦門,他就知道這小子靠譜。
正美著呢卻看到洛陽褪下手套準備出去,急問道:“你去哪啊?”
“上廁所。”
隻回給這麼一句。
“嘿。”
那句懶驢上磨屎尿多終究是沒罵出口,你說說自己這大隊長,怎麼當得跟孫子似的。
洛陽麵無表情的穿過三樓客廳的人群。
還在昏迷的葉家老三,哭的紅眼眶的房翠蘭,一旁死命安慰的玉樓春,假惺惺伺候著的葉家老二,冷眼旁觀的老大。
真是一出眾生戲。
見洛陽出來,葉家老二想問點什麼,但見這小警察腳下生風,走的是真快,他話還沒問出口。
真是別墅,廁所其實還不錯,他先前就注意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居住者是老人的緣故,間間帶廁所,他是覺得在常樂麵前上廁所可能有危險,所以才來的公共廁所。
剛剛撒了泡尿往出走,迎麵撞上一張不想看見的臉。
林中雪。
臉上眼淚已經擦拭幹淨,紅眼眶也消下去了,水龍頭關著,他剛才在廁所裏沒聽到開啟的聲音,但這女人又不像上廁所不洗手的類型,所以不是上廁所。
在這站很久了,等自己的。
他果斷決定上去找間房間自帶的廁所洗手,想躲開,林中雪卻故意擋在他麵前,不讓他過去。
“幹嘛?”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那個,怎麼說呢,剛才仔細想想的確是我太任性了,你的處理方法雖然欠妥當,但可能你也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我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沒有禮貌,非常對不起。”
林中雪還真沒這麼低聲下氣給男人道過歉,頭一回有些生疏。
“就這個?沒事,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洛陽隻是實話實說,林中雪原本已經充分十足的反省過了,此時心平氣和,但卻被這一句話搞的差點咬牙切齒。
什麼叫做不會放在心上,潛台詞是你在我眼中並不重要,這個意思嗎?
那個,聽說殺人自首判的輕點。
“你就不能正常點嗎?聽好了,雖然我覺得自己的行為欠妥當,但是你明顯更過分一點好不好?”
林中雪又想講道理了。
開始上價值觀了,洛陽一聽頭就有點暈。
“還有,我覺得你知道。”
洛陽頭一回覺得麵前這女人的眼神銳利起來了。
“我不知道,你想太多了。”
洛陽敷衍的說道。
“不,你一定知道......你知道他會死,你當時發現了案情對不對?在自燃開始的時候,你那麼聰明,五感又那麼出眾,我們沒發現,你一定能發現的。”
“別把我想成神仙了,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我剛才仔細想過了,一開始看著暴雨時候說的莫名其妙的話,後來又說有人要死了......你顯然是知道的......”
“我們去的後院,雖然當時有暴雨,我沒有注意到,但是那時候能看到案發現場的窗戶,你應該看到了......火光。”
“你為什麼這麼做?”
林中雪追問道。
一開始她下樓去廁所隻是緩解情緒,擦擦眼淚,但忽然腦海裏響起了那時候洛陽的話。
她意識到了......洛陽知道有人要死......甚至連案發的位置都知道。
“你有證據嗎?再說,當時我們一起在外麵,憑什麼我看得到你看不到?你這是毫無根據的汙蔑。”洛陽的語氣更加冰冷。
“我沒有證據,但是你一定知道......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有一條鮮活的人命在麵前可以拯救,但是你卻沒有去救他?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她更加奮力的與麵前男人冰冷的瞳孔對視,移開就輸了。
她心中有個最可怕的設想不敢說,不敢想,隻能看著麵前的男人,期待他說出別的解釋,甚至......騙人的也好。
沒有,他沒有那麼做。
“拿出證據!”洛陽再度重複道。
林中雪的小粉拳已經攥的手指發白。
“我問的是,為什麼?”
“救人是警察去做的事,與偵探無關。”
什麼?
“你說什麼?”林中雪聲音無力,像垂死的人。
“我沒有重複一遍的習慣。”
“就因為......這種理由?這簡直是......”
她雙腿發軟,用手撐住旁邊的牆勉強站立著。
她以為自己會憤怒,以為自己會仰麵大笑,也以為自己會暈厥過去。
但她沒有。
她隻覺得疼。
心裏。
“你覺得痛苦嗎?”洛陽麵朝著的林中雪看著虛弱無比,但他麵無表情。
林中雪沒說話。
“我與你的痛苦是一樣的。”
這算什麼?
就為了這種荒謬的理由嗎?無視了一個正在獵獵燃燒著的生命,給出的理由就僅此而已?
瘋子,變態,虛偽,殺人狂。
她在心裏罵道,但對上那隻是看著她的雙目時候,卻什麼也沒說出來,明明是有悖於她貫徹此生價值觀的事,明明是精神病到了喪心病狂的人。
但望著那瘦削的臉,她終究沒罵出來。
她心中那個最可怕的念頭,已經由洛陽堂而皇之的表現出來了。
犯人做的越多,露出的馬腳就會越多,線索就會越多,是不是,因為要破案,所以故意忽視可能正在進行的犯罪行為,反而當沒看見呢?
太可怕了。
“我會擊敗你的......堂堂正正的。”
林中雪的聲線一開始帶著些微的顫抖,但是念出堂堂正正四字之時,字如其人。
“哦?你這麼說,好像我是因為某種目的故意不去救他的一樣。”洛陽左手攥拳,臉上卻是冰冷無比,隻是,恍然看去,眼前人好似鏡中人,簡直像兩年前的自己。
自己隻是做了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而已,就像兩年前的他們。
“我不管你是為什麼......因為你狗屁的被害妄想症也好,因為愚蠢至極的所謂偵探的信條也好,還是因為......更卑鄙的理由也好,那些都不重要。我會擊敗你的。”
林中雪沒有看到洛陽眼中的恍惚,言之鑿鑿。
“嗯,嗯。”洛陽認真的點了兩下頭,但是以他平日的作風,這時候看起來倒像是在嘲諷。
也像是每個大人在麵對小孩子的豪言壯誌時候所做所為一樣,嗯,嗯,好的。
隨後洛陽轉身,朝樓上走去,隻是沒人聽到他的低語:“真讓人期待呢。”
林中雪激憤與激昂下一拳砸在牆壁上,呼吸都比先前粗重了些,看著那人的背影,一刻不停的看著他消失在視野之中。
“好疼......”冷靜下來才察覺到五指上的酸痛,下意識脫口而出,隨後用蔥翠玉指捂住小嘴,環顧四周,四下無人。
沒有人聽到就好。
放過豪言壯誌的狠話之後立刻就這副德行,還是別讓更多的人看到吧,。
常樂很敏感的意識到,絕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了,在洛陽和林中雪重新回來之後,不管是先前沒什麼幹勁的洛陽,還是有興致但是卻也沒有能力的林中雪了。
洛陽就不說了,誰知道他又發什麼神經,但是林中雪突然一下子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明明先前連在現場進行調查,都有些身體不適來著,現在不光主動去那他看了都覺得詭異的現場調查,而且在聽完了他的講述之後,更是沒有半分懼意,簡直讓他懷疑是不是換了個人一樣。
更誇張的是,林中雪認真的讓人發指,而且還會偷偷過來偷聽他和洛陽的推理,什麼都不說,隻是聽,一邊聽還一邊雖然臉上義正言辭,但是總感覺她心裏有些心虛的樣子,真是太奇怪了。
這倆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常樂是無法理解的,這在林中雪心中是正義的刑警對抗邪惡的偵探的戰鬥,但是如果將一切付諸於口告訴他,洛陽做過的事情就會被常樂發現了。
而洛陽因為絕對的自信,麵對林中雪這種被他判定為威脅度最小,甚至能成為計量單位的挑釁,洛陽自然由著她去。
“初步最有嫌疑的人,葉家老三夫婦,以及玉樓春,先前在一樓客廳之時,是她先問的葉家老三楚兒去哪裏了......看起來好像知道什麼一樣......”
洛陽回憶當時的場景,常樂點點頭,的確......這個玉樓春的確非常有嫌疑。
林中雪偷聽完洛陽的推測,自己也想起了那時候的異常,下意識的跟著點點頭,這動作剛一做出來臉就紅了,搖了搖頭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仍舊是保持了淡定。
雨依然下著......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山下,常樂叫來的支援仍舊是被困在山下,不得上山一步,簡直就好像......上天在幫著犯人一樣。
雖然這自焚案,到底有沒有作案凶手,一切都還很難說。
在對現場進行初步勘測之後,三人第一時間開始盤問起三個嫌疑人之一的房翠蘭,最終的目的,當然是問清楚她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楚兒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