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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墓邪匠詭墓邪匠
六耳犬

第17章 出事

靈岩村本來就不大,新娘在花轎裏離奇死亡的事情很快在村子裏傳開,一時間紅事變成了白事。

幾乎全村的人都擠到了團子的家裏,而我並沒有看到陸陽秋的身影,看來他不是愛湊熱鬧的人。

我們隻得在九爺的帶領下,挨家挨戶地去詢問陸陽秋的下落,但他們都說沒有見到那個人。

我心裏的疑惑逐漸放大,陸陽秋想拿回自己的東西,大可和淩南約個地點,一手交人一手交貨,何必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萬一張全有個好歹,他的東西豈不是拿不回來了?

但讓我更奇怪的是,張全下落不明,淩南卻顯得格外的淡定,這跟在雲來村時的他判若兩人。

他說與其大海撈針,不如守株待兔,陸陽秋想拿回東西,就必定不會傷害他外公。我們已經來到陸陽秋指定的地點,能做的就隻有等他主動聯係。

淩南說得沒錯,但我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也許是自己多慮了,疑心病真是越來越嚴重了,看來是應該去醫院掛號瞧瞧了,再這樣下去我非得崩潰不可。

九爺和團子家交情匪淺,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應該登門好好慰問一番。淩南說也要去,於是九爺將我們幾個一塊捎上。

我本來不想去的,團子一家現在傷心還來不及,哪裏有心思去理會他們幾個外鄉人,去了不是給人添堵嗎?但淩南非拉著我,說是既然碰上了,去吊唁吊唁也無妨,興許還能碰上陸陽秋。

我們剛踏進團子家的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一聲驚呼。

“團子,我的兒啊!”

九爺聽聞立馬衝了進去,跑得比我們這幾個小年輕還快,這矮個老頭胳膊腿兒真利索啊。

循著聲音,來到一間臥室裏麵,隻見一個中年女兒跪在地上,抱著一個穿著喜袍的男人,是傍晚的時候在路上碰到的新郎官,身體抽搐著,嘴裏不停地吐著白沫。

房間裏彌漫著農藥的味道,新郎官的身旁還放著一盒殺蟲劑。

九爺見狀趕緊拿了桌上的茶水,灌進團子的嘴巴裏,然後用手指扣了扣他的嗓子眼,讓他將喝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但已經於事無補了,團子不停地蹬著雙腿,已經翻了白眼,在團子娘的哭喊中漸漸沒了動靜。

團子喝農藥自殺了,我恍惚了很久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這時候,去新娘阿美家告知死訊的團子爹才趕回來,他先是難以置信再到接受事實最後崩潰的過程,我都看在眼裏,兒媳婦屍骨未寒,兒子卻丟下一雙老人殉情了,這叫他們如何承受?

我聽九爺說,團子娘生下團子後,得了病,便不能再生育,團子是他們唯一的孩子,打小就溺愛著,砸鍋賣鐵也要送他去讀書,結果那沒良心的東西,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辜負了父母的養育之恩。

我打小就沒爹疼沒娘愛的,做夢都夢不到父母的樣子,而團子卻身在福中不知福,實在不應該。

靈岩村上了歲數的人,都有為自己準備棺材的習慣,而團子的父母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為自己準備的棺材,如今卻被兒子兒媳婦先用上了。

我們幾個都留下幫忙,最近都沒有好好睡覺,中途我實在熬不住,趴在桌上偷偷眯了一會,然後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人在碎碎念,似乎是團子娘的聲音。

“團子啊,你將娘也一塊帶走吧,娘沒了你,也沒啥活頭了。”

起初我並沒有在意,想著團子娘傷心過度,神神叨叨地和兒子的屍體說幾句話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瞬間沒了睡醒。

我聽到團子應了一句,聲音輕飄飄的,在堂屋裏麵回蕩。“娘,我這就帶你和爹一起走,咱們一家就可以團聚了。”

團子不是已經喝農藥自盡了嗎?是詐屍還是變成鬼怪了?我起身在門後拿了栓門的木棍,躡手躡腳地走到堂屋查看究竟。

“阿美還是不願意嗎?”

“娘你幫我勸勸她,我實在是沒法子了。”

他們的聲音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裏,我默念了一句老天保佑,便壯著膽子走了過去。堂屋裏隻有團子娘一個人守著,團子和阿美依舊穿著那套喜服,靜靜地躺在棺材裏,並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是我出現幻聽了?

“沈策。”

“哎~”我不假思索地答應道。

團子娘慢慢轉過頭來,脖子扭曲成了一個驚人的角度,繼而發出骨頭斷裂的聲音。我嚇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驚慌失措間,木棍脫手,滾到了團子娘腳邊。

然後我看到她伸出蒼白的手,撿起地上的木棍,起身朝我這邊走過來,每走一步身上的骨頭都會哢嚓作響。

“胖哥!淩南!九爺!”

我大聲向他們呼救,而團子娘已經來到我的跟前,用冰涼的手掌捂住我的嘴巴。

要窒息了。

“快起來,出事了!”

這是劉胖子的聲音?那雙冰涼的手掌不見了,我感覺到有人在捏我的鼻子。

我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然趴在原來的桌上,胳膊酸疼無比,應該是枕著睡了一晚上的緣故,原來昨晚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噩夢。

“阿美的娘家人操家夥上門拚命來了。”

“什麼?”我猛地一起身,感覺血液衝到了頭頂,眼前一陣暈眩,險些站不穩。

劉胖子扶了我一把,蹙著眉頭問道:“策子,你最近是咋了?有些不對啊。”

我也覺得最近自己很不對勁,老是出現幻覺,還做一些離奇的噩夢。但外麵吵吵嚷嚷的,我無暇去想這個,趕忙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端著阿美遺照的女人哭哭啼啼道:“我把阿美好模好樣地嫁給你兒子,怎麼說沒就沒了呢,賠我女兒命來。”

說話的女人想必就是阿美的母親了。

就一晚上的工夫,團子爹便滄桑了許多,眼眶紅紅的,眼裏布滿了血絲。

“我兒子昨晚也跟著你女兒去了。”

阿美母親一聽情緒更加激動了,“我女兒是被你們害死的,團子畏罪自殺是他活該!”

我看著團子父母無助的模樣,就覺得一陣鼻酸。就在這時,我看到人群裏站著一個穿著連帽衫的男人,戴著黑色的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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