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關上厚重的大門,灰塵飛揚在他清秀剛毅的臉上。
關上燈,整個空間都變得黑暗下來,隻剩下窗簾縫隙投射下來的一絲陽光。
蘇誠合上眼睛,一條條生物電流如延伸的蛛網一般穿梭於整間教室,時間凝滯,無數瑩藍色時間粒子加速倒退,時間迅速推到了兩周前。
2018年3月14日夜晚,9點半,下課鈴聲一響,學生就熙熙攘攘的走出教學樓。時間粒子繼續倒退。晚上十點,整棟教學樓已經寂靜下來。
蘇誠慢慢移動著步伐,走上扶梯,一個年邁的老人氣喘籲籲的低著頭看都不看蘇誠,提著沉沉的水桶和掃把步履蹣跚的從他身體中筆直的穿過。蘇誠就像無數個粒子組成的光影人像一樣,散開又聚集。
無數道光影從蘇誠身邊掠過,一束束時間粒子分開又重合,一個又一個教學樓裏麵學生活動的畫麵在蘇誠的頭頂浮現。
蘇誠就像上帝一樣一樣,抬起頭凝視著畫麵。
“關閉!”蘇誠輕聲說道。
無數雜亂紛呈的畫麵瞬間全部消失,蘇誠頭頂變得漆黑如墨。
時間後退!
時間粒子光影般加速後退,整間教室從剛才灰暗血腥就像大屠殺時集中營漸漸變回原來祥和充滿文化氣息高等學府才有的教室,拚起來的課桌也回到原處,桌麵,黑板上的塵土也消失在空中,取而代之的是幹淨的課桌,幾乎一塵不染的教室。
聲音突然響起,是那種奇怪的聲音,蘇誠倒是沒有被這奇怪的聲音嚇到,慢慢朝前麵走去。
“吱呀。”一束光照進414教室,蘇誠穿過牆壁,直接到了兩人麵前。
蘇誠站在講台上,冷眼旁觀著他們。
突然,一聲響聲打斷了兩人,原本關緊的教室大門居然被打開了。
一個渾身籠罩在漆黑之下的男人手握尖刀瘋狂的衝向兩人,一刀接著一刀毫無章法的刺向完全處於驚恐之中的兩人。
男人驚恐的看著麵前的黑影,雙手朝上祈求著原諒,還將女人推到前麵。女人隻能驚慌失措的大哭著,跪在黑影麵前祈求著什麼,蘇誠聽不清兩人的交談,隻能從女人美麗的麵容上看出無比的悔意。
黑影對於女人的求饒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憶,沒有憐憫,白光一閃,接著又是一道。然後黑影就轉到了男人身上,男人麵對手持尖刀的曝徒,嚇得抱頭趴在桌子上,緊繃的肌肉都在抖動,卻沒有一絲的反抗,任由黑影亂刀捅死了他。
呼!
蘇誠眼前又恢複了明亮,四周還是一片的灰暗,空氣中飄揚的塵土摻雜著血腥的混合氣味,使人感覺一切都不真實。
蘇誠忽然覺得腦袋一陣鈍痛,蹲在地上大口呼吸。
“可以進來了!”蘇誠強忍痛苦說道。
宋子文一把推開大門,衝到蘇誠麵前。
“怎麼了?”宋子文一臉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沒事。”蘇誠顫顫巍巍的說道。
他就像一個精神病病人一樣,不斷摳著腦袋,嘴巴裏重複念著一個名字。
屠夫!
那個一直徘徊在蘇誠與警監黃新平心中的陰影,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那個狡猾的連環殺人犯。
真的是他麼?
蘇誠的心中反複出現這樣一個疑問,他堅信自己當時一定開槍擊中了屠夫,但那是真的屠夫麼?會不會還有一個隱藏在更深水層怪物一直在注視著他們愚蠢的行為?
三過其門而不入,蘇誠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在他的眼中,414連環殺人案隻不過就是一個具有嚴重變態人格,對自己現狀不滿想要殺人泄憤的惡魔罷了,可就這樣一個簡單的殺人犯,卻無數次戲耍警方,甚至在派出所門口拐走了一個少女殺害!
“難道這次真的是屠夫重現了?”宋子文輕聲問道。
對於屠夫這個名頭,可能現在很多人都不記得了,畢竟時間太過久遠。不過警察係統的人卻對這個名字噤若寒蟬,“4·14特大懸案”也被納入東旭刑警大學的自編教科書裏,這十年來,無數的警察學子通過模擬場景,心理畫像,行為分析,九項人格分析來推理分析屠夫。
無數的獵人都在追趕這隻來自深淵地獄的猛獸,可甚至連他的影子都觸摸不到。
如今的特案組,除了年紀稍大一些並且是當事人的宋子文和蘇誠比較熟悉屠夫,也就隻有黃林林非常熟悉屠夫,她老爹就是當年負責緝捕屠夫的主要負責人之一——黃新平,黃新平在家中也無數次向女兒念叨過這個名字,給當時還處在叛逆期的黃林林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不過這個名字也永遠烙印在黃林林的心中。
父親永遠的夢魘,即是女兒永遠的夢魘。
“回去吧,我需要自己梳理一下,多少年沒用過這個絕招了。”蘇誠強顏歡笑的抬起頭,特案組的所有人臉色都微變。
隻見蘇誠的兩隻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太陽穴也爆出了蛛網狀的青筋。
宋子文看著老搭檔的慘狀,也不準備說什麼,他有他的驕傲,蘇誠也有自己的驕傲。他們就像兩頭荒原裏的雄獅,就算身負重傷也不會在另一頭雄獅麵前舔舐傷口。
眾人離開學校,返回了遠海市刑警大隊。
辦公室內,眾人沉默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不過劉柯雨還沒有閑著,他太想立功了,換句話來講,他為什麼要黒進警察係統然後將IP地址曝露給警方的網絡安全辦公室,就是希望他們抓住他。他自信警察一定會本著愛惜人才的原則留下他,而如果他能在這次案子中立功的話,他就有機會通過“特殊人才”選拔,直接成為一名正職的人民警察。這個比較中二的少年從小就一直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成為一名人民警察,通過自己高超的網絡技術追捕躲在“冰山”背後的怪物!
劉柯雨對著電腦不斷的敲敲打打,監控視頻的畫麵不斷凍結,提取。
劉柯雨小心翼翼的從一個無菌盒裏將黑色硬盤拿出來,這個黑色硬盤裏裝著整個遠海大學所有監控視頻的影像資料的備份文件,已經因為一場意外被損毀,不過劉柯雨倒是有十分的自信能夠恢複裏麵的一些文件。
劉柯雨將硬盤與一根黑色的數據線連在一起,然後連在他的電腦上,從數據盤中將整個硬盤的文件都導入電腦中。整整10T的監控數據正在龜速般轉進他的電腦裏。
“老大,恢複數據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我倒是從之前編號613的監控設備中發現了一點端倪。”
“說說看。”宋子文說道。
劉柯雨打開投影儀,一個狼頭的圖標慢慢放大,然後就是一個長達三個小時的視頻,視頻開始一幀一幀的播放,然後就凍結到了一個點上。
劉柯雨自信的坐在椅子上,紅外線筆指向監控畫麵的一個死角,這是第02:00:01幀的畫麵,當時的時間大概是在22點10分至22點15分之間,這個時候兩名死者已經進入了414教室。
特案組除了正在法醫實驗室裏驗屍的王璐以外,全部聚精會神的聽著劉柯雨的講述。
劉柯雨話沒說完,再次點擊視頻,時間軸繼續播放,畫麵凍結,還是那個死角。
“如果不是牆上的海報動了一下,我甚至以為你是在給我看一張圖片。”宋子文說道。
劉柯雨微笑的說道:“現在好戲登場了!”
他隨手動了一下,一個畫麵就被提取出來,然後不斷放大,放大,直到放大到像素粒子都呈現出來。
一個紅色的圈出現在眾人眼前,圈中是一個黑色的物體。
“這是什麼?”蘇誠不解的問道,誠然就連一向驕傲的他也不得不歎服如今科學技術在刑事偵查中的重要性。
“一個衣角,或者是衣袖。”劉柯雨說道,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
黃林林突然舉起手,說道:“我有個問題哈,根據樓管王大爺的筆錄,他每天晚上都要在14教學樓巡邏,這個衣角會不會是他的呢?”
“不可能!”蘇誠率先打斷了她的話。
“如果是王大爺的衣角,那不可能隻出現這麼一個衣角,小劉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畫麵就是被凶手‘做過手腳’的地方吧?”蘇誠問道。
“正是!”
“這個監控設備實際上是一個360度無死角監控,所以說凶手隻要不是從外麵爬窗戶進來,都無法躲過這個監控。”
黃林林還不死心,倔強的說道:“那會不會就是王大爺殺的人?”
眾人默默無語,都對這個傻白甜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不是刑警大學的高材生嗎?父親還是東旭‘福爾摩斯’黃新平。
宋子文耐心的解釋:“王大爺從多種立場上講,都不可能是犯罪凶手,首先他沒有犯罪動機。其次,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了,怎麼能跟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抗衡,最關鍵的原因,他怎麼剪的視頻,一個小學文化的老年人上哪學會的剪輯視頻?還剪得如此完美,甚至遠海市刑警大隊的技術人員都沒有發現問題?”
黃林林一時語塞,發現說王大爺是凶手,確實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死者的資料深入挖掘有沒有?”宋子文問著周通。
曾經叱吒風雲的遠海市刑警大隊長,如今也隻能在特案組裏麵打打下手。
“有!”周通回答道。
“說說。”蘇誠說道。
“女性死者的身份是遠海大學審計學院大三的學生楊雨婷,男性死者是遠海大學建築學院大三的學生鐘子威。有趣的是,根據我們警方在校內的走訪調查,這個楊雨婷可以說是個長袖善舞的女人,大學期間一共交往過21個男朋友,根據她室友的說法,這個女人曾經在一周內同時和三人談戀愛......”周通說道。
“可真多啊。”黃林林說了一句。
“這個楊雨婷在大學期間確實是一朵交際花,不過和室友的關係好像不太好,應該是因為她在大二的時候曾經偷偷帶過一個男生來寢室過夜,室友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正好撞見了他們在廁所裏親密。楊雨婷也因此被室友舉報趕出了寢室。”周通繼續說道。
“那這個鐘子威又是什麼情況?接盤俠麼?”一直坐在一旁沉默寡言的張丹突然說道。
“不算吧,這個鐘子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從學校部分學生口中了解到,他以前是校學生會文藝部的部長,大學期間經常借工作緣由灌醉一些剛加入部門還什麼都不懂的小學妹,然後對別人動手動腳。據他室友說的,他曾經還拍過密照發給一個剛加入文藝部的小姑娘,當時那個小姑娘剛剛大一還沒有成年,哭著打電話告訴父母,她父母還跑到學校來大鬧了一場,因為沒有發生什麼更加嚴重的事情,所以學校隻是小小的懲戒了一下鐘子威,將他從文藝部開除,然後記了一個大過處分。不過,這家夥的行事作風也沒有因此而收斂,反而是變本加厲。”周通回答道。
“所以說這兩個人也都是一丘之貉嘍?”黃林林說道。
“可以這麼說吧。”周通回答道。
“唉,女生不自尊自愛的後果真的很嚴重。”黃林林歎息道。
宋子文皺眉,看向蘇誠,說道:“有什麼想法沒?一個簡單的畫像也行。”
“很難,像這樣的兩個奇葩,可以說這個學校有一千個人恨她們的,我都不會懷疑。”蘇誠說道。
周通趕忙回答道:“這個不用蘇警官操心,我們已經把可能的人員都篩選出來了。”
周通切換照片,一張人物關係圖映入眼簾。
“目前,我們已經將範圍縮小到了以下四個人中,第一個人是宋強。”
周通調出一張身穿古奇短袖梳著大背頭左手比著一個中指手勢正在自信微笑的男人,右手還摟著一個腰肢纖細捂著臉嬌羞的女孩在酒店廁所的拍照。
而這個被摟在懷中嬌羞的女孩,正是現在冰冷的躺在法醫實驗室停屍間的屍體——楊雨婷。
周通見眾人沒有反應,繼續說道:“這個人是學校有名的富二代,還是楊雨婷的前男友,這家夥挺愛楊雨婷的,好像都想過定下來了,不過因為楊雨婷給他戴帽子,曝怒後與楊雨婷分手。我們把他定為第一嫌疑人。”
宋子文點點頭,示意繼續。
“下一個還是楊雨婷的前男友,名叫董力,不過這個人並不是遠海大學的大學生,而是遠海市星力體育休閑健身有限公司的老板,這個公司雖然不大,不過在遠海市還是有二十多家健身房,也算是個有錢人。並且這個人已經30多歲,早就組建了自己的家庭。”
“也就是說楊雨婷在和董力交往的時候,董力早就已經有了家庭?”
黃林林看著幻燈片上,一個身材極為健碩的中年男人,問道。
“這個可不就是嗎?不過楊雨婷可沒打算一直跟董力玩,我從和楊雨婷朋友的交談中得知,楊雨婷曾經拿董力的照片威脅他。要他給自己買一套房子和五十萬現金做分手費。”周通說道。
“還是第一次見到女的拿照片威脅男方,這女的活的真‘高級’。”張丹說道。
周通點點頭,繼續說道:“雖然這個董力有錢,但是一次性拿出50萬現金和一套房子的錢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的老婆也是公司的主要股東之一。如果動公司裏的錢就一定會驚動老婆,不動的話楊雨婷把他們一起出去的照片發給他老婆,那根據法律,如果董力他老婆要離婚,分財產的話他極有可能直接淨身出戶。”
“我們聽說他們兩人決裂以後,董力還私下找過楊雨婷,希望用一輛寶馬車堵住楊雨婷的嘴巴,不過失敗了。最後是找自己的朋友借錢,還借了部分高利貸才堵住楊雨婷的嘴巴。不過拿到錢之後,楊雨婷確實沒有再去騷擾過董力。”
眾人一陣唏噓,這樣一個女人真的是足夠的陰險,其表現出來的城府也絕對不像一個剛剛大二的女生。
“這簡直就是男之殺手啊,怪不得會死得那麼慘。”劉柯雨吐槽道。
“有趣的是,雖然這個楊雨婷大學期間確實交往過很多的男朋友,可是真正結仇的也就這兩個人。”周通說道。
“那麼第三個重點嫌疑人呢?”宋子文說道。
“第三個嫌疑人,張真,這個人和楊雨婷沒有什麼關係,不過他和鐘子威算得上是苦大仇深了。”周通切換幻燈片。
一個幹瘦文質彬彬的青年出現在屏幕上,厚片眼鏡,灰色襯衫,牛仔褲洗的花白,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是個老實孩子,和前麵兩個不同,這個真的是一點都給不出別人一種殺人凶手的感覺。
“說說他。”這次是蘇誠先開口。
“好的。”周通回應道。
“張真,性別男,年齡23歲,遠海大學智能科技學院研二學生,父母三年前去世,還有一個妹妹曾在遠海大學讀大一......”
“等等!”蘇誠打斷了周通連珠炮似的報告。
“什麼叫做曾經?”蘇誠很快就發現周通報告裏不對的地方。
“張燕去年因為車禍去世。”周通說道。
“讓我猜猜,就是鐘子威撞死的吧?”蘇誠說道。
“正是,不過當時因為是雨天沒有看清出的意外事故,所以鐘子威也隻是賠錢了事,不過張真沒有接受賠款,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還有一件事,蘇顧問你應該會非常感興趣!”
周通稱蘇誠為顧問,正是宋子文私下交代的,本來蘇誠隻是以414嫌疑人的身份進特案組協助破案,不過宋子文為了不傷害蘇誠的自尊,私下通知了所有的警員,以後見到蘇誠就叫顧問。
“這個張燕就是曾經被鐘子威灌醉過的其中一個學妹!”周通眯著眼睛說道。
眾人的目光都彙集在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年輕人身上,似乎所有的指針都齊刷刷的指向他。
“特案組馬上緝捕張真!”宋子文大聲說道。
兩輛警車閃著燈鳴著警笛,從警察大樓疾馳而出,一路上沒有停車。
他們的目標是嫌疑犯張真的出租房,地點是遠海市中成鎮的一處棚戶區,張真自從妹妹張燕去世後,就無心學術,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暫時住在那裏。
“這個張真的學術水平好像挺高的,本來初試成績是可以報考東旭理工的最高學府——東旭大學,不過因為妹妹考上了遠海大學,他為了照顧妹妹也就選擇了保研留校,這在當時可讓校方大為振奮,所以他妹妹張燕一進學校也是被學校重點關照。”周通看著學校給的資料說道。
宋子文看著蘇誠,眼裏多出了一絲疑惑。
“因為妹妹以前被鐘子威侮辱過,還被他撞死,所以張真懷恨在心,賠錢都不解恨,隻能殺人快意。”宋子文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
如果是個普通刑警,用感性思考,這個張真殺害鐘子威的嫌疑是最大的,不過宋子文可不是普通刑警,蘇誠也不是。
蘇誠皺了皺眉說道:“張真殺害鐘子威的動機確實充足,對方不管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都是奪走了自己在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不過為什麼要殺害楊雨婷呢?”
“會不會殺的興起,一時沒控製住,就把楊雨婷給殺了?”黃林林突然激動的回頭說道。
蘇誠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黃新平從某種意義上講也是蘇誠的老師,雖然蘇誠讀刑警大學的時候隻聽過黃新平的幾節,對黃新平提出的終結犯罪理論也並不感冒。
終結犯罪永遠隻是一塊藍圖,有光明的地方就會有黑暗滋生。黑暗的最深處也可以吞噬掉光明。相反,他最喜歡聽的是刑警大學一個叫做肖潛的名不見經傳的講師,肖潛將的是犯罪心理學中的犯罪現場還原,不過和傳統意義上的物理現場還原不一樣,而是一種精神上的還原,追凶人通過環境模擬,心理模擬,盡可能從腦海中還原出犯罪現場,甚至能夠模擬出凶手來!
這在尋常人眼裏看就是跳大神,既不站在科學的角度上,又不符合東旭一直以來的疑罪從無,所以一直沒得到重視。肖潛也並不屬於警職人員,隻是一名從國外留學歸來的心理醫生。不過蘇誠倒是最喜歡這個老師,他的課往往一周都要去重複聽幾節,到蘇格蘭場後也向那個地方的專家請教過。
不過死亡回放這種破案方式不管是國外還是國內,涉獵的人都不多。大多數知名警探都是根據眼中所看到的事實和物理現場留下的各種痕跡進行的基於真實的推理架構還原現場。
蘇誠不太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孩,不過黃新平當時在特案組也是給了蘇誠不少的照顧,所以也沒多說什麼。
“對於張真這種高智商人才,他們的情緒管理一定是非常健全的,高智商人才有著超高智力的同時也一定具備著優秀的情緒管理方式。高智商罪犯也是一樣,他們不會因為一時的衝動就殺了不在自己計劃殺人名單中的人。這在他們眼中隻是徒增麻煩。”蘇誠說道。
黃林林受教的對著前輩點點頭。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中成鎮,眾人下車後分頭行動,聯合當地派出所派來的民警包圍了張真的出租屋。
張丹走在最前,一腳就踢開了張真住所厚厚的防盜門,令眾人汗顏。
“張真,你被捕了,雙手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