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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轉陰陽訣九轉陰陽訣
紅夢

第17章 雪山遇險禁玄功

白色荒漠無限痕,晚雪照碧雲,裘皮棉衣難遮寒,狼嶺毒風盡紮眼。

“這荒山野嶺的,我說大兄弟哎,你可別嚇唬我。”

“真的!哥哥,我剛剛明明聽到聲音從這邊傳來的。”說話那男子渾身裹的嚴實,身材瘦小,腳下冷的直跳跳。

“半夜三更的,若是嚎叫之類的,就一定不是人,不管怎樣,這好不容易找到的棒槌,可再不能晚了,再晚就給別人弄走了。”漢子胡須露在圍巾底下低聲說著,邁著大步前前走去。

“什麼樣子?”瘦男子緊跟其後的問著。

“起碼有三!別墨跡,快點。”那胡渣漢子催促著。

“啊呀!媽呀!路遠不遠?在哪啊?我晚飯還沒吃,剛做好的,要不咱們先吃了再去?反正黑燈瞎火、冷天凍地的,誰愛出來?”

“野狼嶺!”那胡渣漢子說完,也不管他,自己踏著雪走到前麵去了。

那瘦男子,使勁裹了裹大棉襖,猶豫了一下。

“王老大你等等我,我還沒問完呢。那地方以前可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些人的,你就這麼···”說話間兩人走的遠了。

山坳裏的黑影中鑽出來一襲白衣的青年文士:“你說三有多大?”

“比小的大,比大的更大。”緊隨其後的那男子似乎有些畏冷,言談之中有些打顫。仔細看他的左耳朵竟然是凹進去的。兩人出來後雪地裏隻有一個影子。

“怎麼?你想去看看?熊掌與魚不可兼得,要去你去吧,我自己去找虎穴。”殷宇全說著語調便抬高了。

“你冷不冷?”段文舉出乎意料的問了一句。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你是凡體身,再怎麼修道,也未大成,這十餘天茶飯不進的凡人早就死了,天冷成這樣,起碼補補。”段文舉看著他的神情漠然道。

“哦?原來你又賊心不死,那人參是人家看到的,你拿來也是無多大用處,至於我?”捏個訣,從戒指裏拿出一壺酒,看樣子還是熱氣騰騰的,仰著脖子大喝一口。

他一人一鬼到東三省地界時,殷宇全早已耐寒不住,一日吃飯之際,看到一個說著京都口音的中年人,他菜還未上桌,白酒已經下了半斤,嘴裏磕著生薑,兀自大聲咧咧炒菜太慢的事兒。

殷宇全見他喝酒之間甚是豪爽,當下買了單,坐到一起,暢飲一番,果然,那人豪情頓生,天南海北扯了個遍,後來扯到老虎時,二人壓低了聲音,嘴角裏含著笑意,說了一通。此後殷宇全見天冷不可耐時,也是一口悶,剛開始不適應,後來悶的多了,便也能一口氣喝它個三四兩的。

“既然你對人參無趣,要麼一起去吃些狼肉?你知道嗎?狼肉這東西可好吃了···”

殷宇全聽他對吃仿佛又感興趣了,心道:還是想看那倆人的行蹤,自顧自的走了相反的方向。

段文舉恨恨道:“這小子怎麼油鹽不進?”當下歎息一聲。跟了上去。

二人直直的順著雪道而行,冬天這邊東北人就算是不睡覺的,也都窩在家裏,外麵待一陣能凍出人命來,一般聽到外麵有聲響,也是讓家裏的土狗先去招呼,狼多。

殷宇全前兩天路過村子時,因為戒指裏的吃的折騰光了,就進村想用錢換些食物,食物還沒見著,吃了狗的虧,有待一腳踢了開去,腳下一個不穩,若不是他道法此時非同小可,幾乎讓段文舉看了笑話。一般有村他都懶得進去打聽,全靠自己摸索。

“哎,宇全,你看這是什麼?”段文舉似乎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看著地上的血跡。

“不就是血跡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可話剛說完仔細看那血跡才凝固不久,一般山中風大,流了血跡凝固後,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風吹沒了痕跡,殷宇全麵有喜色,施了神通跟著血跡一路跑向山頂。

他腳步輕盈,留下一串串的雪印。那峰頂因有積雪特陡峭的地方竟然也讓他輕點數下上去了。轉眼間,已沒了血影蹤跡,莫非是野兔之物受了傷?見此處雪印單調不似之前的地方,周圍有很多腳印的自然是獸與獸鬥,難道那野獸見兔子奔上陡峭的坡時,自身因為體積大,打滑而上不來嗎?

他知再向北行去便是林深並冒的森林處,當下有心料想,我雖不怕那許多豺狼虎豹,畢竟困龍闕中便可化解各種危難,可如此以來段文舉在身邊,師娘在困龍闕中知道我與虎謀皮,說不得來個魂飛魄散的。他越想越是後怕。

“怎麼?找到了嗎?”段文舉遙遠間便見宇全停了下來,以為他發現了什麼。

“你有沒有更好的法子,直接讓老虎也好,獅子也罷,全都來與我見麵?”殷宇全見找了這許多日,不見蹤跡,想看個兔子都有些難,沉不住氣。

那時節裏大雪覆蓋的山坳裏,寒風下,許多動物都在保留體力,一般幾乎不見出來,更何況是老虎。

“你幹嘛不讓龍廣以及那百餘條龍一起出來幫你找找?雖說天寒,畢竟若是論通靈尋物,他們的感官都比咱們強太多。

殷宇全心下思量很久,忽聽的遠方山穀中轟隆作響,遂將個累贅凡體丟到了困龍闕,魂魄展開神通,駕著祥雲,去找聲源。段文舉歎息一聲,跟隨而去。

殷宇全剛落下來,心道“原來是此處雪崩,眯眼看著白雪之上紅斑翻來覆去的,喜上眉梢,這不是老天給我送的禮物麼,積雪崩塌,層層密林盡被覆蓋,那紅斑處不是老虎又是何物?

見那倒黴肉虎翻來覆去的跟著雪崩一會沒了身影,一會不停翻騰。

殷宇全瞅準機會,施個口訣,捏了捏金鐧,立馬化做金繩,手指翻騰間,繩子跟著繞了兩下,縛住了那虎,但見其在積雪下吃了不少苦頭,拿捏著金繩來到一處山峰,剛收了法訣,猛虎災難消失,虎眼中怨毒之色以濃,直撲宇全魂魄,他手上法訣一翻再翻,又縛住了猛虎。

這次使了口訣緊了,那虎竟有些呼吸困難。心道,這招魂引不知是要活血還是死血,不敢輕易殺了。段文舉來時見了,

“你隻管取血便是!死活都困在我這裏。”見他拿著一個器械,似個水壺一般。當下將虎軀捏訣升空,口中神通金繩愈縛愈緊,在金繩的最下方擠出了一滴滴血,冒著熱氣,轉瞬凝聚成了雪冰。段文舉手舉瓶身,將一滴滴雪冰裝了起來。

“夠了嗎?”

“不夠!需要一百隻!”

“什麼?”殷宇全見寒冬臘月隻此一隻虎便如此難尋,待尋夠了一百隻,那時再用招魂引時功效是否大打折扣?

“怎麼?現在你就提不起精神了?哎!可憐的老瘸··”

“沒有,此物難尋,季節原因罷了,你那瓶子能裝的完這一百隻猛虎鮮血?”殷宇全看著他那不起眼的瓶子懷疑道。

段文舉笑道:“隻多不少,莫說是裝它,裝生虎一百隻也夠了,這可是從修羅帶來的。雖不比你那天下獨一份的戒指。”他眼睛有意無意間看了看龍廣出入的戒指。

“你生養父母沒察覺嗎?”殷宇全無意間又提起了往事。

“沒有,此物事跟我肉身一體的,我生來胖些,他們沒察覺。段文舉並不在意的說道。

殷宇全振作了精神,再去尋虎,其實,尋到後來有幾隻兔子,他餓的狠了,兔毛沒拔幹淨就找了些樹枝染起火來燒烤。

一頓兔肉吃的淡而無味,卻也自足,畢竟有些油水,肚子也不叫了,段文舉不知何時找了個土洞,叫了殷宇全一起去土洞裏整了些柴火燒幹了濕氣,兩人便再次休息下來。

朦朧中殷宇全聽聞,外麵地動山搖,當下強打精神,畢竟是幾天幾夜沒好好休息過了,神鬼不睡覺,也要心守泥丸宮冥思、入定中更是不能受了打擾。他立馬轉醒,卻看到段文舉早已立在洞口,回神看他。

殷宇全心道:“若他有歹心,此刻我早已被他擒住了。”想到後果,自怨之下,登時再次地麵轟隆作響。

“是什麼情況?”殷宇全問道。

“你自己來看看”段文舉隨口一句話神色已然又是自傲起來。

出了洞口向前望去,幽穀橫生,這山脈竟然橫斷了百餘丈,天地威力如斯,更讓人感到渺小無助。

“如此景物當真是聞所未聞了,也虧是住了洞中,不然一陣搖晃,不免要墜落下去,神魂雖是不損,也盡是要跌個七暈八素的。”殷宇全侃侃而談,卻見文舉眉頭緊鎖了起來。

“你~”段文舉欲言又止。

“我什麼?”殷宇全見他神色不對問道。

“你試試玄功如何?”終於憋出一句。

“你要與我鬥法?”自覺中應用起了九轉陰陽訣。可不曾想,呼吸心法都與之前一般無二時,自身並沒有什麼變化,反而因吸氣過多胸口難受了一下。

“這!怎麼回事?”他心下驚覺,玄功不在,以為恍如隔夢一般。

段文舉歎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在運轉玄功時,此處震動不止,也不過比你早醒片刻。難道是~”

“哎,我說你講話時別一停一頓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個大老爺們痛快點!”殷宇全想神功不在,孤魂難以脫困,飛遁之術全靠著玄功運轉支撐,此番場景當真是尷尬至極。

“哦,天地戾氣積攢的多了,每次噴發時,便是這等異狀,等到戾氣消散後,異狀回複,便無事了,不比擔憂。”說著他徑自回到洞穴之中睡起覺來。

殷宇全問道:“大概多久,才可恢複?”

“那可就不知道了,哎,對了,臭小子你若是運氣好,還能再到那戾氣的深淵處得到天地至寶,也未可知。”

“一個月能卸完此處戾氣嗎?”殷宇全心想難不成在此耽擱如此之久。

“我曾經在修羅界時遇到過一次,那時與此番不同,那是天地靈氣引起的,當時許多修士你爭我搶的都在靈氣處坐著,但到後來,靈氣不弄時,已過百年,此處戾氣聚集不會太多,你不著急的話十年之內吧!”段文舉轉過去身子,再不搭理宇全。

“什麼?十年!”殷宇全聽後,呐呐不語,心道:我不會就這樣十年過去吧?

當夜輾轉反側,再難以入眠,他用神通溝通困龍闕,也一般無用。心念流轉不止,畢竟殷宇全的肉身還在困龍闕,雖是師娘在裏麵能夠應酬,天長地久下,沒有食物,照樣會死。

這一晃,又是半月而過,殷宇全不知想了多少招,都徒費心計,當下生氣,隻顧著用金鐧砸了些石頭,砸著砸著突然轉醒。

“何以這金鐧不曾縮小?當日仙女給我金鐧時,物態才巴掌大小,被我用玄功弄的法天象地,隨我心意變幻。莫非此金鐧有再驅之功?”他心裏這般想著,再驅神通而不可得,試了很久。

“小子,你有完沒完,都半月了,還不死心。”段文舉一臉慵懶的看著他,仿佛他並不著急出去。

“老段!你快看!”殷宇全突然欣喜若狂的大聲喊道。

“怎麼?莫非有了道道?”他抬頭一看,幾乎驚訝的合不攏嘴。隻見那金鐧竟然騰飛起來,看架勢似乎是殷宇全在操作的結果。

“嗯?怎麼會這樣?”身子立馬站了起來,前往殷宇全的金鐧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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