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落昀回過神來之時,寒朗已經走出去好遠,站在不遠處喊著自己,“昀兒。”
寒朗朝著蕭落昀擺了擺手示意她過來,泰然自若,看著那跑來的少女,嘴角輕笑,如三月微風吹進人心的溫暖,這怕是她唯一歡愉的事情了。
寒朗轉回過身,眉頭一皺,一改剛才的溫柔,淩厲的眺望看著前方要走的路,每踏出一步都要小心謹慎,時刻都在提醒著自己這裏並不安全,
準確地說這裏怕是一個人都不能拿個相信,在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輕易的接觸任何人為好,身邊涉世未深女子更是要保護好,能晚一些見到這世間的真麵目就晚一天為好。
聽到腳步聲並沒有回頭也知道是那明豔的女子跑了過來,嘴角浮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側著頭看著她並不是很好的臉色,輕聲問道:“這下可看清楚了?”
“寒兄是在告訴我,雖然外麵傳聞這郢靖王嗜殺成性,但也是軍紀嚴明,對百姓秋毫無犯,是嗎?”蕭落昀雙手背在身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此刻沒有了什麼淑女的樣子,倒是頗為像是街邊的閑人。
“持軍整齊,秋毫無犯,方為治軍之道。”寒朗與身邊女子說著,眼睛向四周掃視,這裏的人是慈安寺最少的地方,安全也危險。
“自古擁兵自重者眾多,驕恣不論於禮,越是身處高位越要如履薄冰,小妹心知寒兄崇敬郢靖王之情,但也要記得:事莫輕斷!這是你告訴小妹的話,小妹也是原封不動的奉還!”
蕭落昀學著老學究的樣子搖頭晃腦,在寒朗麵前朝著半弧狀來回踱步,心中有些忐忑,這也是第一次對著寒朗說教,看著他嘴唇輕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樣子,又迅速拿話搪塞他分神。
若不是剛才經曆了郢靖王那般冷漠的情景,或許她會輕信此情此景,可是事實勝於雄辯,或許她是帶著偏見看著郢靖王,可偏見已經形成很難改變。
“素來隻知寒兄讀先賢之書,不曾想也對治軍用兵之道感興趣啊!”蕭落昀臉上帶著稚氣的笑容走到他的身前,不知為何從剛才起,就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子並不輕鬆,好像有某種複雜的情緒,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如果有機會,我更想像那位郢靖王一樣,領兵上馬、收複失地!”寒朗的臉上出現一絲向往,可能這點希望最終也隻是泡影,他不可能留下家中的母親孤身一人,更不能讓母親為他擔驚受怕。
蕭落昀不知為何聽著他誇的人,都想踩一腳,不削的說道:“傳說中的人人懼怕的郢靖王,也不過是個凡人,即使是被傳為戰神,也是難逃生老病死、愛恨情仇!”
“昀兒!”寒朗略帶責怪的口吻輕喊了一句,不動聲色的看著她,蕭落昀意識到今日自己的話太多了,用雙手捂住嘴,眉眼彎笑的看著他,沒有了任何反駁也不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