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最愛的那年,生下了我。
可他們太年輕,也愛玩,放不下身邊的女兄弟和男閨蜜。
我習慣了在他們的爭吵中入睡,又在深夜被嘶吼聲刺穿夢境。
昏黃燈光下,他們扭曲成我從未見過的怪物,用淬毒的話,捅穿彼此心臟。
和往常一樣,我被反鎖進那個小房間。
門外光影撕扯,卻照不亮我恐懼無助的心。
我哭到幹嘔,拍門的手掌滲出血絲,可依舊沒人在意。
直到妹妹嗚咽聲響起,我才用盡最後力氣,擁住那暖暖的一團。
從那天起,我得了幽閉恐懼症。
而唯一的解藥,是妹妹。
七歲那年,爸媽在車上再次吵忘了路。
撞擊來臨的瞬間,我將妹妹死死護在身下,任由玻璃碴刺穿脊椎。
再醒來,我再也站不起來了,成了這個家沉默的疤。
我割過腕,吞過藥,甚至將輪椅搖向迎麵而來的卡車。
可每次睜開眼,就是媽媽紅腫的眼,和爸爸一夜白透的發。
他們終於不吵了。
媽媽學會了熬我最愛的魚片粥,一勺勺吹涼了喂我。
爸爸每天背我下樓曬太陽,脊背彎成了橋。
妹妹總趴在我膝頭,用小手摸我凹陷的臉頰:
“哥哥,疼就咬我,但別死,好不好?”
我以為,我用殘軀換來了歲月靜好。
直到那個午後,我聽到妹妹帶著哭腔的控訴:
“帶著個癱子哥,我這輩子是沒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