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浴店當技師的第四年,我端著木桶走進888號包廂,看見了我的親媽和妹妹。
她們是這裏的VIP客戶,我是工號66的技師。
妹妹正靠在沙發上玩手機,媽媽看到我蹲下身試水溫,臉上的麵膜差點裂開。
沉默了幾秒,她用腳尖踢了踢我的膝蓋,語氣刻薄又尖酸:
“喲,這不是咱們家的硬骨頭嗎?怎麼骨頭軟到給人洗腳來了?”
她轉頭對妹妹笑,聲音大得刺耳:“看見沒,這就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我沒說話,麵無表情地把她的腳按進水裏,力道適中地開始按壓穴位。
她疼得齜牙咧嘴,卻又不肯抽回腳,非要享受這所謂的“征服感”。
按完一隻腳,她從包裏掏出幾張紅鈔票,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扔進水盆裏:
“叫聲媽,這錢就是你的小費,夠你洗好幾雙腳了吧?”
我淡定地把濕漉漉的錢撈出來,放在旁邊的托盤上,繼續按另一隻腳:
“女士,本店規矩,小費請掃前台二維碼,現金不衛生。”
有什麼好羞恥的呢?當年她為了給妹妹買鋼琴,斷了我的生活費逼我輟學。
而我現在靠力氣吃飯,不偷不搶,比她那顆偏心到發爛的心,幹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