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瀚被外派到西北建設,整整七年。他睡過漏風的土坯房,啃過凍硬的窩窩頭,在零下二十度的冰河上鑿過冰取水,也在四十度的戈壁灘上背過石料,從白淨的南方小夥,熬成如今麵黃肌瘦的模樣。但這些苦,他都一一熬過來了。因為心裏有盼頭,早點完成建設,早點調回去,和霍秀珍結婚。所以每一年,他都認認真真地寫下調回申請,可每一年,得到的回複都是冷冰冰的“駁回”。他以為是名額緊張,是組織需要,直到今年,組織終於給了他七天年假。季明瀚坐了三天兩夜的火車,第一時間去了軍區,想去見霍秀珍。可剛走到她辦公室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蓋印章的聲音,接著是霍秀珍平靜的嗓音:“繼續駁回。”季明瀚的腳步頓住了。因為文件申請人那一欄,寫的,是他的名字!辦公室裏,警衛員小張的聲音響起:“團長,這都第七年了,您還不讓季明瀚同誌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