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蘇遠,是在紋身店。
他虛點著小腹,推門而入:
“我要結婚了,把這裏的舊紋身洗掉,換成我未婚妻的名字。”
四年未見,他一身剪裁精良的高定,襯得身姿越發挺拔修長。
像株被時光妥帖養護的青鬆,優雅迷人。
對視的瞬間,他瞳孔驟縮。
“沈薇,你出獄了?”
我下意識側身,將裸露的刺青藏在陰影裏,語氣淡淡。
“老板娘不在,店裏隻我一個女技師,能接受嗎?”
他沉默兩秒,點頭。
露出那片曾獨屬於我的勁瘦小腹,滿眼複雜地盯著我。
“出獄了,為什麼不找我?”
他頓了頓,聲音裏摻進一絲顫抖。
“你還在......恨我嗎?”
我沒回答,隻默默打開激光儀。
嗞嗞輕響中,一點點清除那已經褪色的沈薇兩字。
恨?
太奢侈了。
早在他親手送我進監獄那刻,我對他就隻剩一片荒蕪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