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來鄉下接我的那天,村口擠滿圍觀的村人。
他們都以為,我將迫不及待地,跟他奔向從未見過的家。
畢竟,我是沈家二十年前失蹤的親生女兒。
可我隻從布包裏掏出泛黃戶口本,遞到他麵前。
指著上麵兩字,我平靜道:“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你妹妹。”
上一世,我曾滿懷憧憬,以為脫離苦海,欣喜地跟他回了家。
可那所謂的家,卻是另一個噩夢開端。
他將我安在老宅最偏的雜物間。聲音滿是為難與歉疚:
“月月,晚秋體弱,受不得刺激。你先住這,等她慢慢接納你。”
這一等,就是三年。
三年裏,我在那家活如透明影子,而且因勞累不堪得了癌症。
半年後,他終於找來,卻告訴我。
隻因患病多年的父親癡呆加重,已經不認識人了。
他紅著眼,抓住我的手,懇求道:
“月月,晚秋要嫁豪門,可她不願管爸。你替我們多盡盡孝,好不好?”
那一刻,我心中所有殘存的希望與親情,盡化灰燼。
癌症在身,父親癡傻,哥哥跑路。
我心灰意冷,在冰冷的雜物間,用養母留下的剪刀,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重來一世,這哥哥,這家人,我一個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