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融自幼定了娃娃親。
他是方圓幾十裏最聰明的孩子,一步步考出大山,讀上了博士。
我沒上過幾年學,隻會養豬。
但陳融說,“小雨,沒有你給我賺的學費,我不可能有今天,我永遠不會辜負你。”
我衝他笑笑,手腳麻利地收拾著行李,偷偷把辛苦攢下的錢裝進他的衣服口袋。
薄薄的銀行卡塞進去,帶出來一張信紙。
陳融跟我說過,他回來的時候飛機遇到了氣流,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空姐讓大家都寫了遺書。
我沒坐過飛機,也不懂什麼是氣流,但我知道遺書是什麼,爸媽去世的時候也給我留過。
我展開信,逐字逐句地讀下去,笑意凝在嘴角,化成滾燙的眼淚。
這封遺書,不是寫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