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飯桌上夾了塊排骨,筷子被我媽當場打掉:
“怎麼就這麼饞呢?肉是給你弟留的,多大的人了,還和小孩搶營養。”
我解釋是給奶奶夾的,她生病一個月瘦了近十斤。
我媽卻冷笑一聲,更加刺耳地嘲諷:
“都半截入土,腦子癡傻的人了,更不配和我們家繼業搶飯吃。”
“少找借口,你這饞就是遺傳這老太婆吧,祖孫倆一路貨色,見著肉就走不動路。”
我看著奶奶臉上癡傻又討好的笑。
到底是忍下了嘴邊的反駁。
我媽見我忍氣吞聲,卻更加變本加厲,將弟弟吃剩的骨頭全掃進我和奶奶碗裏:
“饞就多啃兩塊骨頭,吃飽了就別和你弟搶飯吃。”
“家裏總共就這麼點錢,我養繼業還不夠呢,哪有錢再養兩個饞鬼。”
可明明,奶奶在患上老年癡呆前,也是家裏的頂梁柱。
我媽每月從她手裏拿生活費時,臉上的笑容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
弟弟曾經也因為奶奶重男輕女更寵他,撒嬌賣乖說長大了孝順奶奶。
看著這對母子現在這冷漠勢利的表情,我實在是心裏惡心。
牽著奶奶走出家門。
老太太卻拽住我的手,摸著身上的口袋:
“小白,奶奶有錢,有錢,三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