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那夜,母親從家廟養病回府。在滿堂親族麵前賜給我一紫檀食盒。我以為這些時日晨昏侍藥,終得母親青眼。卻在轉身時瞥見,姐姐那份同樣的食盒裏,躺著十錠官銀。而我的匣裏,赫然躺著家廟施舍的散裝糕餅。我剛開口,她的銀頭杖已戳向我的眉心。
“喪門星!早知你侍疾是作態討賞!”我七歲的女兒撲來護我,卻被銀杖掃中額角。
小小的身子猛的跌在青石地上,開始抽搐起來。“小賤種還配合你作戲!”母親杖頭咚咚戳地。“滾起來!莫逼我動家法!”我盯著女兒慘白的小臉,五指在袖中攥得發青。
那根打過我半生的銀頭杖,我此刻隻想親手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