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後的第二年,夫君遭遇馬匪,喪生了。
我大哭一場,選擇了堅強。
二十年裏,我把常年癱瘓臥床的婆婆伺候到壽終正寢。
把年幼的小叔子照顧到金榜題名,娶得嬌妻。
我想,沒什麼可遺憾了。
在殉情前,我出了趟遠門,去看了看夫君在世時常和我提起的江南。
細雨斜橋,風景如畫。
在石橋上,我遇到了死了二十年的夫君。
他左手牽著一個女子,右手牽著個十來歲的孩子,一臉幸福。
“沈老爺夫妻感情真好啊,自打二十年前搬來後,就沒見他們紅過臉。”
“前陣子,他們的大兒子考中了探花,前途不可限量!”
在旁人的感歎裏,我和沈墨對上了視線。
滿麵的笑意戛然而止。
還來不及說話,那個孩子甩開沈墨的手,一陣風似的從我身旁竄過。
我沒站穩,一頭栽到了河裏。
冰涼的湖水漫上來,我笑自己的癡傻。
若能重來,我一定換個清醒的活法。
再睜眼,我回到了成婚的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