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許清被綁進大山,生下了我。
她告訴我,在大山外,她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可那場綁架,大山和我,毀了她的一切。
七歲這年,警察衝進那個發黴的地下室。
媽媽才被解救,我也第一次見到了光。
但在閃光燈下,媽媽抱著她七年前的兒子,指著我對警察尖叫:
“我不要她!她是臟東西!我看到她就想吐!”
但因為法律,我還是被警察強行塞進了許家。
那個屬於媽媽的、金碧輝煌的家。
外公把我關進院子裏的狗籠,他說:
“孽種就該待在孽種的地方。”
而哥哥每天的任務就是想出新花樣折磨我。
他把我最珍視的、媽媽唯一給我織過的毛線手套扔進火裏。
“你這個孽種,帶著我媽的東西都是種玷汙!”
媽媽的丈夫江嶼來找她時,她卻瘋了一樣,把所有的痛苦和怨恨都發泄在我身上。
“你這個賤種,為什麼不去死!”
後來,哥哥被診斷出白血病。
醫生說,我的骨髓是唯一的希望,但我的身體太差,會有生命危險。
全家人跪下來求我,求我把活下去的機會讓給哥哥。
媽媽第一次拉著我的手,流著淚說:“念念,救救哥哥,媽媽求你了。”
我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