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秀娥,從鄉下嫁給城裏當技術科長的趙衛東。
人人都羨慕我攀了高枝,又可憐我肚子不爭氣,結婚三年,連個蛋都下不來。
隻有我知道,不是我不能生,是我的“文化人”丈夫嫌我臟,嫌我身上有土腥味,根本不碰我。
我信了他的鬼話,把所有委屈和血淚都往肚裏咽,直到我提著他最愛吃的豬肉白菜餃子,在工廠資料室的門後,聽見他和新來的女知青孫蘭蘭說:“她那雙手,和麵還行,要是摸我一下,我得掉層皮。哪像你的手,滑得跟緞子似的。”
我猛地想起,我爹賣了祖宅換來的錢,都給他拿去疏通關係當了科長。
他用我家的錢鋪路,卻嫌棄我這個鋪路石硌腳。
我手裏的離婚報告,藏了三年,今天,終於該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