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老公摔壞了腦子。從一個能幹的莊稼漢變成六親不認的傻子。他犯起渾來就砸東西罵人,逮誰打誰。但隻要提到初戀翠蓮的名字,立馬能安靜下來,乖乖聽話。於是兒子把翠蓮接到家來,幫忙照顧老公。“娘,你看爹一見翠蓮姨就安生。你就讓她在家待著吧,左右不過添雙筷子,還能幫你分擔點。”為了老公的病情,我隻有點頭。白天伺候一家人吃喝拉撒,下地掙工分養家,晚上還得縫補漿洗,累得腰都直不起來。我熬了五年,累出一身病,咳得整宿睡不著,最後查出是癆病,沒得治。在炕上咳得撕心裂肺,兒子卻嫌我晦氣。老公坐在旁邊,更是不裝了,拉著翠蓮的手,柔聲說:“等那婆娘咽了氣,咱就辦喜事,往後的日子,我隻想跟你好好過。”原來哪有什麼摔傻了,不過是他們爺倆合夥做的局。再睜眼,我回到了兒子把翠蓮第一次領進家門,說要給她接風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