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獄出來時,我已經五十八歲,還瞎了一隻眼。
兒媳婦嫌我晦氣,兒子把我安排在地下室,每天送倆冷饅頭過來,也不準我與孫女說話。
我不敢反駁,畢竟蹲號子這十八年,是我愧對他們。
但沒想到,我就濺了幾滴水到兒子衣服上,他出拳暴打我的臉。
“死瞎子!你眼珠子是擺設不如扣了!”
“我衣服一件上千,你拿什麼賠,怎麼沒死牢裏呢!”
我擦掉鼻子流的血,回了地下室,摸出破背包裏的燙金黑卡。
兒子又從門口探頭,冷叱:“我閨女結婚那幾天,你去外頭找個天橋睡,別露麵給她丟人現眼!”
兒媳也附和:“絕不能讓親家知道,孩子有個殺人犯爺爺!”
我心裏一堆話憋了回去,卡也緊緊攥在手裏。
這裏麵有一千萬,是我給孩子備的嫁妝。
也是國家給我的補助。
當年我鋃鐺入獄,是接了國家秘密指令,截殺潛藏特務。
多年來,家裏無人知道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