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生辰那日,阿姐找到了和我們一母同胞,卻流落在外的弟弟。
弟弟說,他在外麵流落多年,受了很多苦。
阿姐便立刻叫停了我的及冠禮,改成弟弟的接風宴。
他說,他從未穿過像我身上這樣精致的衣衫。
阿姐便讓人脫下了我身上娘臨死前親手做的衣服,送給弟弟墊腳。
我不願意,阿姐便說:
“同樣是我弟弟,你已經擁有的夠多了。景鄴不過是要了那麼一點,你有什麼好鬧的?”
於是,我的院子、頭飾、衣服全都他一一奪去。
甚至是我暗戀了八年的未婚妻,也同情他的遭遇,和阿姐商量要更改婚約。
後來,我鬧不動了。
弟弟又說我嘲笑他是鄉下來的,一身土氣。
阿姐氣急,將我送去了大山裏的落後村莊。
揚言隻有我吃遍了弟弟受過的所有苦楚,才能放我回家繼續做侯府的世子爺。
三年後,弟弟和我的未婚妻訂婚了。
十裏紅妝鋪滿了全城的街道。
阿姐這才想起我,騎著駿馬高高在上地朝我示意:
“三年之期已滿,景淮,你學乖了嗎?”
我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乖巧到麻木。
“阿姐放心,景淮已經學乖了。”
她不知道,我的身子已經徹底壞了,距離死亡,隻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