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冉苒從車上下來低頭看我: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慘樣。”
她下意識想伸手扶我,伸到一半又收回去,揉了揉眉心:
“你自己是疤痕體質不知道注意一下嗎?”
“留疤了又要鬧!”
原來她還記得,那些年她在我身上留下的咬痕,青一塊紫一塊。
每次從癲狂中清醒,她都一臉心疼愧疚地抱著我,無數次告訴我,今後再也不會讓我身上多一道傷口。
我抬頭直視著她,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我來找吳聿。”
她愣了一下:
“找他?找他做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屈辱:
“我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畢竟和吳聿作對完全是自找苦吃。
一開始分居的借口是,她不想傷害我。
直到我發現吳聿的朋友圈,背景裏,落地窗裏的背影就是和我同床共枕的冉苒。
第二天,我去了吳聿的公司,當著所有人的麵拉橫幅:
“吳聿背棄恩情,勾引救命恩人的老婆。”
樓上樓下都舉著手機拍照。
冉苒直接拉著吳聿的手走出來,眼神冰冷:“也可以不是老公。”
她不顧我的體麵,帶著吳聿坐上車揚長而去。
我成了那個死纏爛打的原配。
冉苒給吳聿買了一棟別墅賠罪,搬了過去。
那一周,家裏停水停電,她鎖了家裏的門,還凍結了我的卡。
家裏能吃的能喝的都被我吃光,她才想起我。
為了讓我認清地位,關了我的親密付,給了吳聿無限額的黑卡。
我聲音發顫:
“我想告訴她,我們已經離婚了。”
家裏破產的時候,我擔心會影響到她,在她第十次提離婚的時候就答應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處處以她為先。
我知道她的心理很脆弱,生怕哪個字不好讓她崩潰。
可我不知道招惹她會害了自己的弟弟,僅僅隻是因為在吳聿麵前叫囂而已。
她不需要我保護的,我早該認清,她渾身都是刺,紮得我滿身狼藉。
可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我無意識地開始掐手心的傷口,一滴滴血開始不停地往下流。
冉苒錯愕地看了我一眼,惱怒地朝我走近: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就會傷害自己......”
她抬起我的手,正想掰開手指,吳聿出來了。
穿著高定西裝的吳聿倚在門框上,鑽石袖扣在燈光下晃出細碎的光。
袖口下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和我腿上一模一樣的咬痕。
曾經狼狽地需要靠別人救助的男孩兒,此刻俊朗張揚。
他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祁風哥,怎麼這幅狼狽的樣子?”
冉苒順勢脫下外套搭在他肩上:
“沒什麼事,你怎麼出來了?”
吳聿圈住冉苒肩頭笑:
“保安說有個邋遢的人在別墅門口遊蕩,我出來看看樂子。”
冉苒無奈地扶著吳聿笑得不穩的身體:
“這樂子看夠了嗎?”
她餘光和我對上,我心裏一疼。
夠,怎麼會不夠,當年的救世主現在像一條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