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是周明蘭，她直接掏出一千塊錢放到了桌子上，拉著我就離開了飯店。

出來後周明蘭見我不說話，尬笑一聲開口道：“你很缺錢？”

我抿緊唇沒回答。

“我可以資助你。”

周明蘭說得直接，“學費生活費都可以，直到你畢業。”

我猛地抬頭，眼神警惕。

“不是無償的。條件是你畢業後到我家公司工作至少三年。”

“薪資正常發，但這三年選擇權在我，算提前投資人才？我看你挺能扛事。”

這條件更像是不讓我感到施舍的借口。

“為什麼幫我？”我啞聲問。

周明蘭摸鼻子：“就當謝謝你火車上沒讓我當眾出醜？而且我看人挺準，你值得投資。”

她頓了頓又說：“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先幫你介紹工作。”

“學校附近酒店招夜班前台，晚上客人少，你可以在不忙時看書學習，工資不如飯店高，但勝在清淨能兼顧學業。”

夜班前台......確實比端盤子適合我，既能掙錢又能學習。

心中天人交戰，接受幫助欠人情，未來可能被束縛，不接受，眼前困境無解。

想起藍宇的羞辱，想起空口袋和漫長學業......

“好，我接受。”

我看著周明蘭一字一句說，“謝謝你。”

“畢業後的三年我會履行承諾，但在這之前，錢算我借的，我會打欠條按銀行利息還。”

周明蘭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容在路燈下格外明亮：

“行，依你，藍晏同學，合作愉快。”

她伸出手，我猶豫一下，輕輕握上去，一觸即分。

周明蘭辦事效率高。

第二天我就接到那家四星級酒店人事部電話，讓我辦入職當晚試工夜班前台。

然而平靜日子沒過幾天，陰影再次籠罩。

那夜淩晨兩點多，大堂裏一個身影搖搖晃晃從電梯方向走來。

我抬頭職業化微笑：“女士需要......”

話卡喉嚨裏，是王畫。

她顯然喝了不少酒，臉色酡紅眼鏡歪斜，平日斯文外表此刻顯得邋遢猙獰。

她徑直走到前台撐在大理石台麵上，“藍、藍晏，這麼巧你在這兒上班？”

我全身汗毛豎起，不動聲色往後挪，手悄悄摸向櫃台下緊急呼叫按鈕。

“王教授您喝多了。需要幫您叫車回學校嗎？”我盡量讓聲音平穩。

“回學校？回那個有黃臉公的家？”

王畫嗤笑，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別裝了，藍晏！”

她壓低聲音帶著酒氣和興奮，“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是不是？不然怎麼會躲著我？”

“我告訴你，周明蘭那種大小姐就是玩玩你！”

她越說越激動眼神瘋狂：“上輩子我沒準備好，這輩子我有經驗了。”

“等我那病秧子老公一死，他家產都是我的，到時候我風風光光嫁給你，不比那個傻子強一萬倍！”

“放開我，你認錯人了！”

我拚命掙紮，用另一隻手去按呼叫按鈕。

但她早有防備用身體擋住櫃台側麵，我根本夠不到！

“認錯？你這張臉上輩子在藍宇那賤人拿的照片上看過無數次，我做夢都想得到你！”

王畫臉因欲望酒精扭曲，力氣大得可怕，竟開始把我往櫃台外拖！

“那個傻子有什麼好？周明蘭有什麼好？我才是能給你未來的人！今晚......今晚你就從了我......”

“救命------！”

我尖聲呼救，用盡全力踢打她。

難道重活一次還是要栽在人渣手裏？

就在王畫幾乎把我拖出櫃台，她臭嘴快碰到我臉時------

“砰！”

一聲悶響。

王畫動作僵住，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表情，然後軟軟倒下，露出後麵站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