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震驚地看著她。什麼鬼?
她嘴角勾起笑:“別想著裝不認識,上輩子你弟弟可沒少在我耳邊說你呢。”
“藍宇那蠢貨配不上我,你比他強多了。”
她伸手想抓我手腕:“跟著我,等我家裏那個病秧子死了,家產都是我的。到時候......”
“王教授!”一個清朗聲音插進來。
周明蘭大步走過來,隔在我和王畫之間:“教務處李主任正找您呢。”
王畫臉色變了變,隨後深深看我一眼:“藍晏同學,我們下次聊。”說完轉身走了。
我靠著牆,腿發軟,周明蘭扶住我:“沒事吧?”
“謝謝。”我聲音發顫。
“宿舍在哪?我送你。”她語氣自然。
我此刻心亂如麻,默默跟在她身邊,到宿舍樓下,我再次道謝。
周明蘭擺擺手:“舉手之勞。以後有困難可以找我。”
......
第二天我開始找兼職。
奔波一天,終於在傍晚看到一家飯店招服務員,日結。
經理打量我幾眼:“大學生?能吃苦嗎?”
我點點頭,“農村來的,老板放心能吃苦。”
工作很累,端盤子擦桌子忙得腳不沾地。
晚上七八點,我端著沉重托盤穿梭在大堂。
“服務員,加壺茶!”
“來了!”
我應聲轉頭,看到窗邊那桌客人時動作僵住了。
是藍宇和王蕾,還有王蕾那對穿著體麵的父母。
藍宇穿著嶄新西裝,打了發蠟,戴金鏈子。
他依偎在王蕾身邊,巧笑嫣然,王蕾傻笑著抓雞腿啃,她父母麵帶微笑看著。
好一幅“和睦”畫麵。
我腳步像灌了鉛。
上輩子記憶湧上來,娶了王蕾後,她那對華貴的親生父母找上門,原來她是被抱錯的首富獨女
!我一夜成豪門大少爺,卻是地獄開始。
嶽母天天PUA我想方設法讓我和王蕾生孩子,王蕾被治好傻病後開始花天酒地,我為她守住家業,她在外麵養男人。
“哥?”
藍宇尖利聲音把我拽回現實,他不知何時看到了我,臉上笑容變成嘲諷。
“喲,真是我哥啊!”
他聲音拔高,“不是說上大學當人上人嗎?怎麼在這兒端盤子?這大學讀得,還不如我娶人呢!”
我捏緊托盤:“需要什麼?”
“需要什麼?”藍宇嗤笑,指桌上清蒸鱸魚,“魚刺太多,給我挑幹淨。”
“這不屬於服務員工作。”
“我讓你挑你就挑!”藍宇沉臉,“顧客是上帝!信不信我投訴讓你滾蛋?”
經理匆匆趕來陪笑:“客人消消氣......”
“你們服務員什麼態度?”
藍宇指我鼻子,“挑個魚刺都不肯!叫老板來!”
經理為難地看我,我知道工作保不住了,閉眼走到桌邊,拿公筷沉默挑魚刺。
藍宇得意翹二郎腿,和王蕾父母說笑,不時挑剔:“那兒還有根小的,沒挑幹淨!”
好不容易挑完,我把盤子推過去。
藍宇夾一筷子放進嘴,嚼兩下突然“呸”地吐出來,拍桌子尖叫:“還有刺!紮到我了!”
他捂喉嚨作痛苦狀。
王蕾母親立刻緊張摟他:“小宇沒事吧?”
轉向經理臉色陰沉:“你們服務員怎麼回事?必須開除,還得賠償!”
經理連連道歉,瞪我:“藍晏,趕緊道歉,你被開除了!工錢扣掉賠客人損失!”
周圍目光像針紮來。
我看著藍宇眼中的惡毒快意,看著王蕾一家冷漠的臉,隻覺得荒謬冰冷。
“賠多少?”我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
“至少五百!”
藍宇搶著說,“不,一千!我被嚇到了,要去做檢查!”
一千塊......我上月工錢才八十。
我剛要開口,一個戲謔女聲傳來:
“喲,我當多大點事。不就一千嗎?我幫他賠了。”
我們愕然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