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熟悉的婚床上，宋暘壓在陸茜身上，呼吸粗重。

陸茜的手臂緊緊環著宋暘的脖頸。

我站在門口，懷裏的汽車模型掉在了地上。

我不太明白他們在做什麼，但胸口的位置卻痛痛的。

床上的兩個人看見我，猛地分開。

宋暘手忙腳亂地套上睡褲，一臉的慌亂：

“軒哥，我、我昨晚......昨晚喝多了，我......”

陸茜也連忙穿好睡衣，走到我麵前，哽咽著道歉：

“對不起......阿軒，對不起......我們......”

我看著她滿臉的淚，伸出手，給他擦了擦。

陸茜的身體一僵，隨後一把抱住我，埋在我的肩上嚎啕大哭。

“對不起......對不起阿軒......”

“我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心......我真的沒辦法......是我對不起你......”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把我的睡衣都浸透了。

宋暘站在旁邊，眼睛血紅，頹然地低下頭。

第二天，宋暘拖著行李箱要離開了。

陸茜沉默地站在客廳，懷安緊緊抓著她的褲腿。

宋暘的眼睛一片血紅。

他走到門口時，懷安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

“宋暘叔叔！你別走！你別走好不好！”

宋暘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他蹲下來，輕輕摸著懷安的頭，聲音啞啞的：

“懷安要聽媽媽的話，要乖。”

“叔叔做錯了事，必須得離開。”

懷安哭得抽噎：

“那叔叔道歉就好了！”

“爸爸說過，知道錯了，改了就是好孩子！”

宋暘的眼淚流得更凶了，他搖了搖頭，沒說話。

他看向陸茜，輕聲叮囑：

“以後應酬，少喝點酒。”

“實在要喝，回家記得讓劉姨給你煮醒酒湯。”

“你的胃藥放在臥室床頭櫃第三個抽屜裏，不舒服要記得吃。”

“換季的時候你容易咳嗽，我給你準備了枇杷膏......”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

陸茜聽著，眼睛越來越紅。

最後，宋暘看向我，眼神複雜。

有愧疚，有不舍，還有......一絲恨意。

“溫軒哥，”他聲音很輕，“下次......我再來看你。”

我抱著汽車模型，點了點頭。

他拖著箱子，走出了大門。

陸茜和懷安望著他的背影，久久未動。

懷安抽抽搭搭問道：

“媽媽......宋暘叔叔為什麼不能做我的爸爸呢？”

陸茜身體猛地一僵，低頭看著兒子：

“你想讓他做你爸爸？”

“想！”

懷安用力點頭，說完才想起我還在旁邊，心虛地瞥了我一眼。

見我專心的在玩汽車模型，又小聲補充：

“他比現在的爸爸好......他會陪我玩，會講故事，還會做好吃的......”

“他當我爸爸，媽媽你也會開心，對不對？”

我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汽車模型的輪子。

陸茜沒說話，沉默幾秒後，猛地衝了出去。

“媽媽！媽媽你去哪兒！”

門外沒有回應。

懷安悶悶不樂地坐回沙發。

我放下模型，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陸茜正好追到了宋暘。

宋暘似乎有些驚訝。

不等說話，陸茜一把撲進他的懷裏，仰頭就吻了上去。

陽光很耀眼，刺得我眼睛發疼。

我抬起手，捂住胸口，眼淚不受控製往下掉。

沒一會，陸茜牽著宋暘的手回來了，說宋暘不走了。

懷安開心的跳了起來。

我也跟著笑了笑。

家裏再次恢複了和諧。

陸茜給我布置了新的房間。

宋暘住進了我原來和陸茜的房間。

抽屜裏那兩本印著我和陸茜合照的紅本本，也換成了隻有我一個人照片的紅本本。

懷安開始叫宋暘爸爸。

那天，三人都不在家。

劉姨一邊擦桌子，一邊斜著眼睛看我：

“傻子就是傻子，老婆都要跟別的男人結婚了，還在這沒心沒肺地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