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日當天,我媽送來一件兩萬塊的高定婚紗,說是給我的嫁妝。
可我剛穿上,就發現腋下繡著一個黑色的奠字。
那是給死人穿的壽衣!
我還沒反應過來,我媽的巴掌就扇了過來: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賠錢貨!兩萬塊的衣服你還嫌差?非要說晦氣?”
“你要是不想穿,我可以現在就送你去見你奶奶,讓你穿個夠!”
我驚恐地想脫下衣服。
她卻死死按住我的手,招呼躲在門後的弟弟:
“拍下來!發到網上去!讓大家看看這個不孝女,連親媽送的嫁妝都嫌棄,還汙蔑是死人穿的!”
視頻衝上熱搜,全網都在罵我撈女,白眼狼。
母親卻還嫌不夠,帶著弟弟去我單位鬧事,害得我被開除。
看著我的身敗名裂,隻能回老家結婚衝喜,我媽滿意的笑了。
我也笑了。
這婚我可以結,但是媽…
您可千萬別後悔啊。
......
“穿上!今天是你生日,媽特意托人給你定做的中式婚紗,兩萬多呢!”
母親劉桂蘭不由分說,把那件紅衣服硬往我懷裏塞。
那紅不是正紅,透著股說不出的暗沉,像幹涸的血跡。
我被那股撲麵而來的陳舊樟腦味嗆得咳嗽兩聲:‘
“媽,我連男朋友都沒有,你給我買什麼婚紗?這錢留著給強子交學費不行嗎?”
“給你的你就拿著!哪那麼多廢話!”我媽不耐煩的催促。
一直窩在沙發上打遊戲的弟弟林強突然把手機攝像頭對著我,嬉皮笑臉道:
“姐,媽的一片心意,你別不識抬舉啊。”
“快穿上讓我們看看,兩萬塊的衣服長啥樣。”
我拗不過,隻好拿著衣服進了臥室。
這布料摸著不像絲綢,倒像是那種劣質的化纖,硬邦邦的。
我皺著眉把衣服展開。
不對勁。
我是做服裝設計的,一眼就看出了這衣服的版型有問題。
正常的衣服都是右衽,即左衣襟壓在右衣襟上。
可這件衣服,竟然是左衽。
那是給死人穿的壽衣規製!
心臟猛地一跳,我慌亂地翻看內襯。
在腋下隱蔽的夾層裏,幾針黑線歪歪扭扭地繡著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字。
我湊近一看,頭皮瞬間炸開。
奠。
這哪裏是婚紗,分明就是一件給女屍穿的壽衣!
我猛地推開門衝出去,把衣服狠狠摔在地上。
“媽!你想咒死我嗎?這根本不是婚紗,這是壽衣!”
“你看這領口,看這內襯裏的奠字!”
劉桂蘭正在嗑瓜子,見狀臉色一沉,猛地站起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林招娣!你良心被狗吃了?”
“我省吃儉用給你買嫁妝,你嫌棄不是名牌就算了,還敢說是壽衣?”
“我看你是想氣死我,好獨吞家裏的房子!”
她幾步衝過來,撿起衣服就往我身上套,力氣大得驚人。
“給我穿上!今天你不穿也得穿!”
“我不穿!這是死人穿的!”我拚命掙紮,一把推開了她。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客廳。
我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耳朵嗡嗡作響。
劉桂蘭順勢往地上一躺,雙手拍著大腿就開始幹嚎。
“老天爺啊!大家快來看看啊!女兒大了不由娘啊!”
“嫌貧愛富,連親媽送的吉服都說是死人穿的,還要打我這個老婆子啊!”
林強舉著手機,鏡頭對著我,嘴裏還在煽風點火:
“家人們評評理,我姐在大城市混久了,看不起窮親戚了。”
“兩萬塊的衣服說扔就扔,還打咱媽!”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指著那衣服的手都在抖:
“林強,你別在那顛倒黑白!你自己看,那裏麵繡著奠字!”
劉桂蘭一骨碌爬起來,抓過衣服,手指死死按住那個奠字的位置,瞪著眼吼道:
“什麼奠字!那是設計師的姓!人家姓鄭!你不識字嗎?”
“那是鄭嗎?那分明是…”
“閉嘴!”劉桂蘭隨手抄起桌上的飯碗,狠狠砸在我腳邊。
碎片飛濺,劃破了我的腳踝,鮮血滲了出來。
“林招娣,我告訴你,這衣服你今天要是不穿,我就死給你看!到時候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是你逼死了親媽!”
她眼神凶狠,半點母親的樣子都沒有。
我看著這對母子,心裏最後一絲溫情徹底熄滅。
從小到大,好吃的給弟弟,新衣服給弟弟,我隻能穿弟弟穿剩下的舊校服。
現在,她竟然拿一件壽衣來羞辱我。
“我不穿,這衣服誰愛穿誰穿。”
我轉身要去拿包離開這個家。
林強卻一把拽住我的包帶,用力一扯,包帶斷裂,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
“想走?沒門!把衣服穿上拍個視頻道歉,不然今天別想出這個門!”
劉桂蘭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掛著淚痕,嘴角卻帶著笑。
她湊近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陰測測地說道:
“招娣,這衣服可是開了光的,你不穿,是要遭報應的。”
“聽媽的話,穿上它,媽以後就不逼你給強子買房了。”
那眼神,冰冷、貪婪,不像是在看女兒。
倒像是在看一件已經標好價格,急需出手的貨物。
我渾身發冷,死死盯著那個被她攥在手裏的奠字。
他們不是在逼我穿衣服。
他們是在逼我把命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