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決定要走,就走的幹淨一些。
我開始默默地收拾東西,每一件物品都承載著我和簡雲霏的回憶,它們靜靜地躺在櫃子裏,仿佛在訴說著我們曾經的甜蜜與幸福。
不,或許一直都是我單方麵覺得的幸福。
我的目光掃過那些屬於我們的日常用品,還有那些精心保存的禮物和電影票。
它們記錄了我們每一次約會的點滴,那些曾經讓我心頭一暖的瞬間,此刻卻如同鋒利的刀片,切割著我的內心。
我清晰地記得,三個月前的那個夜晚,我滿懷期待地結束了長達數周的國際救援任務,心中充滿了對家的渴望和對簡雲霏的思念。
然而,當我推開家門,我的臥室裏卻躺著另一個男人。
我認識他,他是簡雲霏的青梅竹馬南子堯。
我的心仿佛被撕裂開來,讓我幾乎窒息。
簡雲霏的大肚子更是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當然知道,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牧哥,你回來了啊,快休息休息!”
南子堯像真正的男主人一樣,穿著我的睡衣,招呼我別客氣。
我惱羞成怒,理智被憤怒衝垮,衝上前去就要打南子堯。
然而,簡雲霏卻如同一頭發怒的母獅,一掃帚狠狠地打在我的後背上,死死地護住南子堯。
“牧竟思你幹什麼!你要是敢打他我就要你好看!”
“子堯得病了,我必須要給他留個後,你有事說事,別對著子堯發脾氣!”
我的心徹底碎了,所有的愛與信任在瞬間化為烏有。
嶽父嶽母的出現更是讓這場鬧劇達到了高潮。
嶽父上來拉住我滿臉怒氣:
“你幹什麼,沒看見霏霏大著肚子,一回家就發瘋,你不嫌丟臉我們還嫌棄呢!”
嶽母更是開始抹眼淚:
“真是造孽啊,你為什麼不能懂事一點,這麼自私不是讓霏霏為難嗎?”
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我自私、不懂事,仿佛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站在那裏,孤立無援,心如死灰。
既然這樣我也就沒什麼留戀的必要了,我毫不猶豫簽了去參加國際救援隊的申請表,開始了集訓。
我從回憶裏出來,簡雲霏卻來敲門了:
“我看你也想通了,孩子現在剛出月子,不能離開父母,這間臥室我住慣了,你就讓出來讓子堯住進來吧。”
我盯著她的眼睛,想看出來幾分從前的樣子。
嶽父以為我不同意,急忙在客廳大喊:
“這房子簽的是霏霏的名字,霏霏想讓誰住就讓誰住,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我聽著他們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心中卻是一片死寂。
我懶得爭辯,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瓜葛。
我真的累了,我默默地拎起箱子,走向了雜物間。
雜物間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黴味。
我環顧四周,這裏堆滿了各種雜物和廢棄的物品。
我找了一個角落,把箱子放下。
我看著這個狹小的空間,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才是我真正的歸宿。這裏沒有回憶,沒有痛苦,隻有我自己和這片寂靜的黑暗。
我坐在箱子上,點燃了一支煙。
煙霧繚繞中,我仿佛看到了我們曾經的幸福時光。
客廳裏他們其樂融融地開始吃飯,餐桌上笑聲不斷:
“我要去給孩子打一把平安鎖,上麵刻什麼字好啊?”
“就刻霏堯吧,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結晶!”
“爸媽,我看刻一個南字吧,讓孩子隨子堯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將那些痛苦和悲傷都吸入心底,然後狠狠地吐出。